等了好一会儿,人群中终于出现了陈添明的身影。
陈添明今年六十岁,然而看上去倒很年轻,头发都染成了纯黑色。他穿着一件绿色的条纹短袖,走得气喘吁吁,衣服都黏在了背上。
“傅先生,你好,可算是见到你了。”陈添明大老远地就认出了傅斯连,连忙跑来,礼貌地打招呼。
他又看向我们,疑惑地问:“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傅斯连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来帮忙的。”
“哎呀,那可真是谢谢你们了,有你们在,我能安心不少啊。”陈添明喜上眉梢,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分发给他们几个爷们:“来抽一根吧。”
傅斯连睨了烟盒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我们,说:“不了,我不抽。”
“我们几个人没有抽烟的习惯,谢谢了。”虞非白笑着说。
“陈先生,你怎么走得那么急,是不是那个人追上来了?”傅斯连打量着汗流浃背的他,问。
陈添明楞了一下,继而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的,我半夜饿了,找了半天就翻出一包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鸭脖,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觉得有点怪味,可也吃光了。这不,快出来的时候就闹肚子,所以蹲厕所去了。我怕你们等太久,出来后就一直在跑。”
傅斯连了然,说:“吃早饭了吗?我们给你找个落脚点吧。”
“没事,我去路边买几个包子就行了。”陈添明说。
我故意加快了速度,保持我和陈添明在同一条直线上行走,以便于我观察他的状况。陈添明的脸色有些憔悴,当然,也不排除是长途跋涉的影响。他的蛊毒经过二十年的沉淀,已经积累到相当深的程度了,连我体内的血蛊闻到了那气息,都会蠢蠢欲动。
可惜的是,在蛊人形成之后,陈添明中的蛊毒就融入了血脉里,没有任何药物可解。之前董卓理曾经遭到移花蛊的迫害,幸亏我和桑林巫阻拦及时,才能力挽狂澜,然而,桑林巫后来才告诉我,董卓理注定终身要落下病根了。
我们后来还是带着陈添明去了一家早餐店,他点了小笼包,豆浆和葱油饼,边吃边跟我们说他最近发生的事情。
“自从发觉那个人跟踪我后,我就坐立不安。我的老婆在前几年去世了,我们没有养育任何的子女,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挺自在的,毕竟我的存款还不少。之后我报过警,可是警察没理我,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也明白,这种事情太荒唐了,他们不当我是疯子都不错了。”
陈添明孑然一身,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正好给蛊人钻了空子,自由替换。也正因为蛊人的外貌和他一模一样,更不会有任何人产生怀疑。可是,如果面前的这位陈添明早就不是本人了呢?
我警惕起来,想着该怎么样确认一下才好。
“你放心,你现在很安全。”傅斯连微微皱着眉,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从陈添明身上扫过。他的目光告诉我,他也有和我一样的怀疑。
“你们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陈添明放下筷子,问。
我即刻将视线转向傅斯连,人是他带来的,也该他解释才对。
虞非白却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那个人是外星人,可以克隆成任何人的模样,他是要来抓你去研究的。”
“啊?”陈添明鄙夷地看着他,“你真当我傻啊?”
虞非白干笑了几声,“我这是在缓解一下你的情绪嘛。”
“陈先生,我之前跟你解释过了,那个人是蛊人,通过某种诡异手段获得了你的样貌外形。你多年来体弱多病,是因为你有一魄在他身上。我们这次会抓住他,还回你的一魄。”傅斯连照直说道。
这些信息对于陈添明来说还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夹着一只小笼包想了半天,直到包子都凉了,才说:“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信这些东西。”
我没有说话,要是他知道跟他坐一桌的不光有两个驱邪师,还有两个僵尸,他估计得吓傻。
吃完后,陈添明要借用早餐店的厕所解手,我们让易立多跟着他去,然后讨论他的问题。
“要不就让他住在我家得了。”傅斯连主动提出了建议。
“不行。”虞非白立刻否决了,“你跟贺芹交过手,她认得你,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不然就在我这暂住吧。”我说。
虞非白说得有理,想要引出贺芹,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我家还住着白格,他是用蛊高手,不怕对付不了贺芹。况且,我也正好可以让白格看看这个陈添明有没有问题。
“也可以。”傅斯连想了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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