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没有理他,径直对我说:“他的蛊毒要发作了,这是前期症状,在毒性的作用下会产生幻觉。”
“那他还有多久的时间?”我吃了一惊。
“前期大概是48小时,他应该还有五天的时间。”白格说着,走到了窗口俯身查看。“这也是蛊人准备替换的时间。”
就在这时,白格脸色一凛,说:“我看到他了,他在外面!”
“哪里?!”我凑近窗口一看,可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在这当口,白格一下子就冲了出去,要去抓那个蛊人。别看他比陈添明还老了,可那腿脚居然还十分的利索,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不知道跑下多少层楼去了。
“快给傅斯连打电话!”虞非白提醒道。
对,外面还有傅斯连在守着,论远近,他才是最有可能得手的。
傅斯连一秒就接听了我的电话,我简短地说了经过,他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连结束通话的按键都没有时间按下。
我听到他喊了易立多,两个人一块出了店门追击,在嘈杂的通话背景里,我隐约听到了白格在大喊着什么。
“我们要不要也去?”我犹豫着问道。
“不,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不然谁来保护陈添明?”虞非白指向旁边,说。
“也对。”我转身想和陈添明嘱咐几句,可却惊讶地发现他不在我们的身边了。
“陈先生?你去哪里了?”我往厨房外走,喊道。
回应我的,是从玄关处吹来的寒风,大门不知道何时打开了,风无情地往房间里灌,更要命的是,鞋架上陈添明的鞋子也不见了。
糟糕,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追!”虞非白果断地说道。
我拿上了家中的钥匙,又匆忙带了点法器,从楼梯急急地爬了下去。下去后,我们兵分两路,以求能尽快找到陈添明。
虽说有白格三人在追蛊人,但也难保那不是调虎离山之计。陈添明若是落入敌手,我们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我跑到了刚才陈添明出现幻觉的地点,边喊他的名字边找人,走了一会儿,忽然有个人在背后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回头,那是作为一个驱邪师最本能的反应。我的肩上有两盏阳火,回头会熄灭一盏,让阴邪有机可趁。
那人见我没搭理,居然还用手来捂住了我的双眼,触感冰凉,像极了虞非白的手。“猜猜我是谁?”
这样戏弄的语气,和虞非白平日的作风如出一辙,我不由认定了是他在耍我,没好气地扯下他的手,转身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玩我,还不快去找……”
我的话猛然停住了,因为我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家伙,他绝对不是虞非白。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米黄色的短袖,发型清清爽爽。和我视线接触的瞬间,他咧嘴一笑,头顶出现了一条裂缝。
稀疏的头发如同暗夜中的山林,悄无声息地让开了路,他的头皮宛如地震中的土地,从中裂成了两半。接着,裂纹从额头一路蔓延到下巴,我看着他的头分成了对称的两半,就像是一枚被捏开的蜡丸。
然而,他的脑子、眼珠子、牙齿等内在还是好好地固定着,甚至那双眼球还会咕噜噜地转动着,直视着我。
空洞的嘴巴染着血,对着我一张一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这只无端端出现的鬼还真是无聊,放着那么多的事情不做,竟然跑来吓我,浪费我的时间!
我气得浑身都在抖,裂头鬼还以为我是害怕了,笑得所有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像一粒粒黄色的甜玉米粒。
我冷笑一声,从容地解下我的项链,说:“那你猜猜我是谁?”
“你是谁?”裂头鬼没想到我还敢跟他说话,思绪慢了一拍。
解下链子后,我将坠子放在手心上,冲着他的眼睛挥去。一看到那样东西,裂头鬼“啊!”地一声蹲下来,抱头求饶。
“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掌心上小巧的八卦镜,怒道:“下次还敢不敢乱吓人了?”
“不!不敢了!”裂头鬼哪还敢吓我,慌忙将头颅归位,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问你,你刚才可有看到一个男人跑出去了?他有六十岁了,穿着一件睡衣,头发是全黑的。”我描述道。
裂头鬼想了一下,“没有啊,我就看到你一个活人。”
我“咦”了一声,奇怪极了。
陈添明究竟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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