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敏听了我的意见,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连道了歉。挂了电话后,虞非白问我什么情况,我便把她的话说了一遍。
听完,虞非白摇了摇头。“是她看错了吧,屋子是绝对干净的。”
我们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找了个餐馆吃饭,顺便根据白格的喜好打包了些饭菜回去。
现在我和虞非白相处起来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难受的,或许我是放下了,面对他时心底毫无波动,只是还做不到和他谈笑。
虞非白也很知道分寸,不会做出越界的事,耐心地等着我对他的态度一点点好转起来。然而,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人,就像是刻在骨头上的印记。受了伤,皮开肉绽之后可以恢复如初,然而在新肉的底下,那印记永远都会存在。许是夜风太凉,吹着吹着,我竟有点儿多愁善感起来了。
虞非白掏出了钥匙,金属质地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将我惊醒。我提着外卖盒,走进去时,正好看到白格在倒腾他的金鱼缸。
这缸还是我出门时顺便帮他买的,白格还托我买了十多条金鱼回来养着,现在还搞了些水草、鹅卵石和增氧泵等东西来装饰。
我把外卖放在桌上,招呼他来吃饭。白格听到我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说:“有颗石头掉了,你帮我捡起来。”
“好的。”自从知道我用了修罗蛊,白格对我的态度就不冷不热的,全因心底还憋着一股气。我想他早点原谅我,所以对他是有求必应,特别殷勤。听到他提出的要求,我二话不说就弯腰照做了。
在饭桌的地面上,放着一颗深色的鹅卵石,大概有两枚一元硬币那么大。它的外面平平无奇,中央有个漩涡的形状,线条简单,没有什么观赏性。我盯着那外表光滑亮丽的鹅卵石,心里划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我捡起了鹅卵石,指尖碰到的地方凉凉的,却没有想象中的硬度,好似还有些许的弹性。我的手刚抬到半空中,那奇怪的触感让我一愣,一秒后,我本能地丢出了鹅卵石。
石头从我手上滑出,掉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落地后,它发出很轻的响声,随即,那石头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不,那不是缺口,那分明是一条在睡觉的虫子,巧妙地把自己的身体卷成了一颗石头的模样。我所看到的漩涡线条,其实是它的身体交叠起来后露出的些许缝隙。好险!
那虫子完全舒展开来了,它的身体大约有手指那么粗,嘴部比鹤顶红还要艳丽。虫子的外表赏心悦目,可我知道,若让它的嘴巴碰上那么一下,我的手此刻就不保了!
等等,这个蛊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石头蛊,相传这种蛊是用石头做成,其实只是虫子能伪装成石头的样子而已。一旦有人拾取,虫子闻到味道而苏醒,就会在人的身上下蛊。中蛊的人先从伤口开始溃烂,接着全身都会长满了疮,直到肠穿肚烂,无法吞食东西,在痛苦和饥饿中死去。”白格边解说着,边弯腰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碗盖住了石头蛊。
我听着他说的话,感到既熟悉又新鲜。
白格叹了口气,说:“今天的药喝了吗?”
我说:“喝了。”
“那看来真的没什么用,你连这个也忘了。”白格看着脚边的石头蛊,说:“那你可还记得怎么破解?”
我摇头,“我连这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别的。”
白格露出失望的神情,连地上的石头蛊都懒得理了,走到鱼缸前,拿起一撮东西喂鱼。
我看到那些鱼饵入水后好像还会动,凑过去一看,乖乖,他是在用蛊虫喂鱼啊。
难怪他前两天忽然来了兴致要养金鱼,闹了半天,还是为了养蛊。
我默默地下了决定,今后再也不买活鱼鸡鸭等生鲜放在家里了,天知道会不会被他顺手拿来炼蛊。
石头蛊还被困在原地,它急躁地沿着玻璃碗爬动,想要找到出口。白鸽的记性不差,他不是忘了处理,而是希望我还能记得怎么样破解石头蛊。我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了,便回房查阅我的笔记。
果然,我在第二页的末尾看到了我对石头蛊的记载,要破解的办法也很简单。用新鲜摘下的菖蒲混合一钱雄黄,再加上露水、干青苔和其他的药材,最后做成了面团似的黏糊糊的东西。用这些加上一个生鸡蛋服食,中蛊人就会在一天内将肠子清空,排除余毒。如果直接将这些洒在石头蛊身上,那蛊虫就会死了。
我拿着配置好的东西走到客厅,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拿起玻璃碗,在石头蛊逃窜前将东西丢在它的身上。只见石头蛊跟火烧似的跳跃着,没几下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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