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握了握手里的苹果,听见男孩自顾自地说道:“原来这里面有人啊,以前都没见过你呢?”
“我叫安策,你叫什么啊?”
“Den。”
“咦?什么……蒙?”安策显然不理解这个名字的发音,有些好奇地问道。
Den也解释不清楚,但是都这么叫了,他就叫这个名字,正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死小子哪去了?还不过来刷锅?”
Den看了安策一眼,没再说话,就跑进了院子里,苹果被他藏在了柴房边的草丛里,晚上的时候,偷偷和院长分吃了它,比他想象得要酸得多,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季节本就没有成熟的苹果的。
他让院长教他写了安策两个字,流畅的笔顺很好看,Den从未在自己的名字上看到过水墨的风采。
从那之后,Den经常会在门口见到安策,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牵着一个和院长差不多的老奶奶,偶尔老人也会和Den打招呼,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塞到了他的手里。
Den也总算给安策讲清了他有一个和中国的小朋友不一样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安策问他为什么待在这个院子里,他也不知道,反正从来没离开过。
那时候的安策,还有着很多的好奇心,一年,两年,安策开始上学了,Den还呆在那个小院子里,但因为院长的存在,他从没感觉到那个叫学校的地方有多奇妙,虽然院长也经常会说出想让他上学的想法,安策也会告诉他,上学是件好事。
Den想,自己有一天可能也会去的吧,那个叫学校的地方……
但是他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那么快,毕竟那个女人怎么会送自己去上学呢?据说要交不少钱呢。
直到那一天,院子里忽然来了很多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他们涌到了院长的房间,有一个穿着白褂子的男人进去又出来,遗憾地摇了摇头,Den呆呆地冲进那个老旧却整洁的房间,他看到院长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然后被一群人抬走。
总是过来看院长的那个大哥哥将他搂在了怀里,捂住了他的眼睛。
Den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死亡这个字眼,他扒开了男人的手掌,从缝隙里,他看到那群人给院子里的那两个女人的手上带上了银白色的铁镯子,看到了院长没有一丝动静的身体在他眼前被带走。
不断有人来到他跟前,给他些食物或者是检查他有些乌青的身体,但是他们都说了什么,Den一句话都没有听见,只是麻木的接受了院长的离开。
他坐在院长总是让他写字的椅子上,想到两天前院长又一次量了他的身高说:“小Den终于要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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