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想起那天沈若雪看到荣安伯府的伯世子杀了她的金毛黄救了沈沁雪后,脾气变的越发暴躁。今日更是要将世子沈鹤送她的小黑狗扔了。孙妈小声对沈若雪说:“姑娘,这是世子的一片好心,不能扔的,会伤了世子的心,再说,那天金毛黄差点咬死大姑娘,可是世子亲眼看到,姑娘不会让世子以为姑娘这是存心的?再说,要是侯爷知道大姑娘被狗伤的事,知道这狗是姑娘你的,候爷会不会说姑娘恶毒?”
“孙妈,这不是你让我养的吗?他们凭什么说我恶毒?”沈若雪心抖了抖,脸色温怒。
孙妈暗自鄙视一会沈若雪,有那样恶毒的娘,自然有这样恶毒没担当的女儿。
“姑娘,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自求姑娘处罚!”
沈若雪不耐烦的摆手:“算了算了,她不是也没事么?知道了,苏叶,把她抱到你房里先养着。”
苏叶松了口气,应了声。
王玫一步走进门来。
“娘!”沈若雪蹙眉站起身来。
王玫越过她做到桌边,黄花梨木的整套家具,一张炕占了稍半边屋子,遍地锦的花床大被,堆砌在炕里面,足有三四床,炕柜儿上的细雕,几朵缠枝的梅花栩栩如生,几把铜锁吊着。脚踏上软软铺着块西域地毯,踩上去,厚底儿的鹿皮靴子当下陷了进去。
“这又是怎么了?孙妈是娘身边的人,银翘和苏叶都是你打小娘就给你准备的人,听说你弟弟送了一只狗陪你玩,怎么不见?”
又是狗!沈若雪撇撇嘴:“娘,苏叶抱到她屋里了!”
王玫打发了屋里的其它人看着沈若雪道:“你没有什么和娘说的吗?”
沈若雪抬头道:“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王玫叹息一声道:“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看不出?娘早知道你私养黄毛狗的事,却不知你是专门用来对付……”
沈若雪愕然,睁大眼睛看向王玫又听她说到道:“好在人没什么事。”
沈若雪道:“娘不怪我?”
王玫睃了眼沈若雪:“你这孩子!来让我看看,我们若雪眼看都快要及笈了,等及笈礼后,就等着青年才俊来登门提亲!”
沈若雪神色黯然:“娘别说了,我不嫁!什么人都想往府里挤,能有什么好的?娘,我跟你说,除了荣安伯世子,我谁也不嫁!”
王玫看了看崔嬷嬷,崔嬷嬷意会笑着道:“二姑娘,你娘说的你可要仔细听哦!”
沈若雪先前还紧张怕王玫收拾她不敢多说话。这会听崔嬷嬷的意思,好像不是,不仅不是,反而还有好事。
王玫苦笑一声:“看我这是前世里欠了你的,你想要的,娘会如你意的,可是你也要争气不是?大家闺秀,淑女风范都到哪里去了?要是真进了荣安伯府,你这样子动不动就发脾气,夫家能喜欢么?”
沈若雪直接忽视王玫说的其他,只把那句要是进了荣安伯府的话听进耳朵里。
眼里金光闪过,沈若雪一把抱住王玫:“娘!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能嫁给荣安伯世子?那她怎么办?不会是让我们一起嫁吧!我可不要。”
孙妈在屋外算是听明白了,王玫都不避她就说出来了,可见她是有了几份把握。
崔嬷嬷低眉微挑心道:“算你识相,姑娘被教成这样,这奶妈当的竟然撺掇二姑娘用了阴险法子,教坏二姑娘。不定那天自己一句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妈气的面红耳赤,崔嬷嬷睥睨她的目光如一把利剑,戳得她心口直疼。
……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冬至快到了,陈州连着下了三场大雪,空气里夹杂着一股寒意,路人行色匆匆,候府的庄子上开始陆陆续续往府里运送冬至需用的面粉,蔬菜水果,给下人们过年穿的衣服里装的棉花也拉了好几辆马车。
沈世康是世袭的侯爷,兼着工部营缮五品员外郎,冬至祭祖,沈世康早早被差去皇家祖庙,查看祖庙破损,半个月前已经离开候府。
王玫办妥了和杨家的事,神清气爽,和来往的管事也是和颜悦色,崔嬷嬷从外面进了门,将刚刚也得到的消息悄悄对着王玫的耳朵嘀咕几句,王玫笑吟吟的道:“眼看着杨家就要来下聘了,这些日子你可将事儿办妥了?给她做一桌好饭,让于婆子亲自送去,先前的由头正好拿来办这次的事!”
崔嬷嬷低眉:“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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