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丛林灌木。一处隐蔽角落,董白抬着一双凤眼,仔细观察周围动静。腿脚因为长途跋涉,变的虚脱,剧烈的喘息,使她极度渴望喝到一口水。
少女的身体是柔弱的,是纤细的,所以她比那些追杀的凶恶之徒要脆弱很多,这个时刻,董白觉得是进入紫瑶山庄最悲惨的几天,长年累月笼络下来的武士全部陨落不说,连自己都陷入无比狼狈境地,不得不说,她现在很失落。
“唉”或许狂狮在就好了,想起那位面带凶狠面具,有些风趣的少年,说也奇怪,董白会感到心安,这可能是出阁姑娘说的安全感吧。
她脸上渐渐浮现笑意,朝夕不保的环境下,是时间最好调味剂。
黑衣人的收缩,经验十分老道,沿途三里地,他们不愿意放过任何细节,哪怕人手不够,都会允分一部分人出来,来回巡视。
为首的红衣少女,速度很快,董白逃脱中有仔细观察过她。并且她还做出假设,如果两人正面交手,虽然同为女子,在身体上并无太多差距,但是以对方的古怪,很难取胜。因为这红衣少女袖口中藏匿一条赤红色链条。挥舞它估摸要百斤之力。这种力量,女子极为能够能驾驭它。反正董白是自叹不如。
“怪物。”董白撇嘴冷叹,虽然她的脸上总是冷漠着,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那种如百合般容颜,一颦一笑,总能吸引青年男子回眸。
时间毒药,向身边蔓延,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被红衣少女抓到,就会死,反过来,对方只要错过某一个细节,或许就能死里逃生。
静,实在太静了,董白回忆起往事。她小时候受过爷爷启蒙,当今天下,为有能者得知,富贵险中求,后来经过时间打磨,不知道是被爷爷从小灌入的理念查毒,还是天生流淌霸者血脉,她一个娇弱女子,开始学着掩埋在历史长河里的女子一样,喜欢争斗,争名逐利,希望有招一日能像男儿一样称霸天下。
终于在十岁那年,一个下雪的冬天,董卓调任天水太守,从此平步青云,作为孙女的董白,也成为军阀下的一份子,通过爷爷官爵名望,开始招收贤才,壮大实力,这情况,在以女子卑微时代无疑注入新鲜希望。从此她不再是待字闺中,饱受拘谨的千金小姐,而是权谋的逐利者。
这真的开心吗?董白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自己,不过答应是显然的,她很开心,也不愿意从回那个为女子专门建设的牢笼,权力,才是一切,谁拥有权力,谁就拥有天下!为此,她来到这块竞技场,一点也不后悔,反而将它当成了试金石。
无论是沛儿,还是孟起,或者是她手下的百名武士,都不过是这场追逐游戏的棋子。或许有一天其中某一人不在了,她可能会伤心,但也仅此是伤心而且。作为一个上位者,铁石心肠,是为基本的心态。
外面很精彩,董白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希望有一天能够达成夙愿。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红衣少女包围圈越来越小,几个黑衣武者甚至离董白很近,周围充斥冰冷的钢刀,和露水刺骨的寒意。这压迫几乎令人昏厥。
但是董白还是紧咬粉嫩的嘴唇,忍受下来。她冷眸中的倔强与不屈不忍令她发出一声崩溃哀嚎。
不过,老天似乎很喜欢捉弄人,有时候,不管你如何努力,最终逃脱不了天道制裁,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有怎么悲壮的理由,它都会无时无刻找到你,然后使你感到绝望。
“找到你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身血红色披风长纱裙。她手里握着冰冷散发寒意镰刀,语气冰冷森然。
董白眼中有些许雾气闪过,不过她很快克制住,目光冷冷对着红衣少女道:“你们知道在做什么吗?对一个太守孙女下毒手?天水不会放过你们,西凉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红衣女子被问的一愣,随即眼神露出不屑,说道:“好个自以为是的丫头,不过十二、三年华,就这般盛气凌人了,你也太看得起董卓,不过是一城太守,通过威逼利诱,使周围家族降服,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掌握大权的屠夫。屠夫在厉害,也斗不过群狼的。”
“可你不过是群狼手底下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质问屠夫。”董白怒道。
红衣少女气急,本来她要杀董白,只不过出于嫉妒,现在要杀董白,则是全部出自恼羞成怒,没错,她的确寒门出生,过着奴婢生活,可是她努力了,最终成为了一支人马首领,无论哪个方面都比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强,她又凭什么站在高处,趾高气昂的教训自己?
“贱人。”
“啪”,一声脆响,红衣少女抬起一巴掌,扇在董白脸上,那如百合花般洁白高贵的小脸,出现一张血红毒辣的掌印。
此刻,董白强忍住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一股脑涌现出来。
红衣少女笑了,隐藏在面具下的嘴唇笑的很开心。她似乎很享受现在的快感。
“欺负小朋友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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