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皇上无意?”孝庄又岂听不懂丰离的意思,却突然敛尽所有的柔和,拼着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你可敢发誓,余生,你绝不会爱上皇帝,永不入宫?”
听到这样的话,丰离一挥袖,抬起头来,一瞬间气势大变,再不复适才那俏皮乖巧的模样,直逼孝庄的目光,此时此刻,由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竟与孝庄半点不差。“太皇太后如此记得那位佟佳氏的话,于此时时刻,仍想要逼我立誓,我倒想问问你,我若不如你之所愿,你要拿我如何?”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摆出了自己的本事,孝庄竟然还想让她立那狗屁的誓言,笑话,一退再退,她就是不丰离了。
一看丰离的模样,孝庄即憋了一口气,丰离上前一步,“我不依你,你要杀我吗?”
丫丫的已经退了几次了,她还要得寸进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端献一看丰离她那忍无可忍的模样,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唤道:“阿离……”
“好了,祖母,我已经够忍气吞声了,可明显的,太皇太后并不满意。”丰离打断了端献要说的话,她也知道端献要说什么。讥讽的冷哼一声,道:“太皇太后究竟是对自己有多不信任,对皇上多不信任?就因一句莫须有的话,你逼着我借着为你祈福的名头离京,太皇太后可曾考虑过我不过刚入京城,本对京城不适,又刚被下毒谋杀,还得离开熟悉的祖母姐姐,我可能会因此没了性命?”
此时此刻的丰离,气场大开,本对历史上的孝庄太皇太后心存敬佩,是以她从一开始对这位就甚是恭敬,可就算存了再多的敬佩,这么被接二连三的针对,那也要受不了。
“扪心自问,太皇太后,我还不够听话吗?你不让我回京,我连着几年也没进京,对你的皇帝孙儿,我也顺你的心意避着绕道走。可人,不能太霸道了,泥人还在三分性。你若当真怕我如同佟佳氏说的那样成了你家皇帝孙儿的宠妃,那你倒是把你的孙子教好啊,整日拿着我来作伐,有意思吗?”
“一个女人受不受宠的,那是由男人决定的,这一点,你很清楚。”既然要说了,那就干脆都说开了,丰离是真不想忍了,无关重要的事儿她不跟人计较,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逼着做事。孝庄若是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让她离康熙远点,她一定照办,千不该万不该,孝庄不该逼着她立誓,这是犯她大忌!
“你好大的胆子!”孝庄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了,那神色阴得能滴出水来,但无论是端献还是丰离,那都没有半点惧意,端献暗里吐糟,娘啊,你能好好说话吗?丰离这厮那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加上她羽翼丰满,逼急了她,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再瞅丰离那倔强的小脸,端献抹了一把虚汗,她忒理解丰离,可自家额娘跟孙女,她帮哪个都不是,那,还是让她们自行决出胜负吧!
丰离想了想史书记载孝庄崩逝于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今个儿是十二月初十,丫的,她要是再继续的刺激孝庄,到时候万一那位佟佳贵妃不肯救人,那她是不是得顶下这气死孝庄的罪名啊!虽说如今敢气着孝庄了,可她怕再说下去,气得孝庄顶不住,万一晕过去了,她可就只能惨了!
“太皇太后若是想听我究竟有多大胆,不妨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端献一听这话,瞪大眼睛看了丰离,丫的,这是只差当面说,哎,太皇太后你老人家,要跟我吵架,等你病后之后我奉陪,你这会儿病着,我怕不小心把你刺激过度了。
二话不说,直接奔了丰离,伸手就掐丰离的耳朵,丰离痛得倒抽一声,“祖母,痛!”
“小兔崽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欠揍是吧!”端献这会儿是急了,本来她就够担心孝庄的啦,就怕孝庄真像丰离说的那样没有了,偏偏,偏偏丰离说了一半留一半,只说孝庄史上记载薨于康熙二十六年,还没说是什么时候,这半年来,她是天天提心吊胆,孝庄的身体时好时坏,太医一再说了静养,又给不了准话,她还为丰离提心,急得白头发都冒了不少出来。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我滚过来,给太皇太后赔罪!”端献急怒之下,那是手下半点不留情啊,丰离耳朵被掐着,那是半点也动不得,“君子动口不动手,哪有你这样的!”
“你跟我那都不是君子,赶紧给我过来!”端献用力一拽,丰离顾着耳朵,只能跟上,端献把人扯到孝庄的面前,还想着让丰离跪下的,可一想到她自己都不愿意跪,那就免了吧。对着孝庄道:“额娘,都是我没教好阿离,让她这么冲撞了你,她还小,你别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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