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知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黑道白!是,是,你是有资本高高在上!你要什么有什么,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就连随随便便一个竹马都是宁家三少,但是我呢……”
胡乱抹掉眼泪,豌豆瞧着小魂淡无波的精致小脸,更觉委屈。
“我爸爸去年进了监-狱,检-察机关说他贪-污受-贿,家里的大房子被抵押变卖,所有的现金存款都被搜走……我都不敢告诉你们,怕你们看不起我……呜呜……”
听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小魂淡脑海里浮出干爸那张朗月风轻的俊脸,握着勺子的素手跟着颤了颤,不动声色放下。
“我妈妈十几年没有出去工作,什么都不会,只能在家开一个淘宝店供我生活……”
“她经常盘货到晚上三四点,眼睛都睁不开,特别特别累,把家里能有的最好的条件都给我了,希望我好好念书……”
“开学那段时间,她甚至因为操劳病倒了,我答应她再也不看小说漫画……”红红的鼻子抽了两下,豌豆的哽咽含着痛苦,含着后悔,最多的是无措,“所以,你要我怎么告诉她?!让她因为我看小说被请到学校来,让她面对严厉的彭老师,让她对我一次次地失望……”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许淡淡,真的对不起。”
鼻涕和眼泪糊成一团,豌豆哆嗦着两只手擦,擦着擦着又流出来。
她反反复复说着“自己做不到”,就像是之前反反复复否定小说不是她的……
桌子上丢弃的餐巾纸从无到有到小山,豌豆灰白的T恤皱皱巴巴,下午跑了步干涸的汗水在胸前晕染出一片浅黄,本就红肿的眼睛更加像核桃。
整栋楼除了值班宿管和她们那间寝室的一点亮光,都陷在如墨的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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