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良久。
眼泪滚落得毫无意识,温热的液体出了眼眶,便变得冰凉。
若不是朦胧的视线,王老头近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哪儿不对劲儿……
扶着沙发把手艰难站起来,中途虚晃的两下差点闪了腰,他脚步发虚地走到卧室,在衣柜的最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遑论两人堪比大魔王的地位摆在一中,甚至整个A市。
单是两人早年出版的一些教育著作,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额。
对于卿卿的买买买与孩子般的任性,大家只觉得是王老头抠得太紧,太节约,带着一股子庸俗的市井老头子气。
他们却不知道……
“买了两笔低风险理财产品,总共是十八万,这是一笔五万五千块的一年定期存款,还有农行的八千块活期,建行的四万九千块定活两便,还有……”
把那些红红蓝蓝的存折和银行卡拿出来,王老头一边一样一样地拂着边角整理好,一边絮絮叨叨地念。
“我平时也没怎么乱花,除了供着你这儿那儿的到处乱买,也存下了不少钱。”
他头微微偏了一个角度,像是在对着某个位置,接着出声。
“就算你一个月花上一万,我走了之后啊,也供你花十年了……”王老头顿了顿,“不是儿子他们养不起你,而是我总想着吧,自己的女人,还是要自己养,卿卿你听到了吗——”
最后那个“吗”字落下的同时,他习惯性地将头彻底转到某个角度。
望着虚虚荡荡一片空气,那个位置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和枕头……
霎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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