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言又止,看了看侍立在后面的妇女,阎婆婆挥了挥手:“翠环,你先出去吧。”
我这才开口道:“村里五年前死过一个人。”
“村里哪年不死人?”阎婆婆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说的是一桩谋杀案,那个人的尸体现在藏在村里的神树当中,这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开始循循逼问。
阎婆婆身份高贵,平时大概从没有人冒犯她,所以心理素质反而不如一般的罪犯,她听到这话立即紧张起来,却强作镇定地笑笑:“后生,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寸步不让地道:“阎婆婆,你住在这个村子,不会不知道宋家人的本领,请问你昨晚去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你的鞋子还沾了山上的坟土,要不要我当面查验一下!”
阎婆婆慢慢地拨着念珠:“人都死了,何必把陈年旧帐翻出来,白白再祸害几条性命?”
我冷笑一声:“照你这样说,警察就不要工作了,反正人死不能复活,抓到凶手也没意义。”
“后生,你再口不择言,我就请你出去!”阎婆婆呵斥道。
我拱了下手道:“阎婆婆,恕我冒犯,我知道您身份高贵,可我现在在查这桩案子,无论你是谁,在我面前只有一种身份——犯罪嫌疑人!”
阎婆婆低头不语,我逼问道:“人是你杀的吗?”
“我一生吃素,别说是人,连鸡都没杀过。”
这句话竟然不是在撒谎,看来阎婆婆是知情人,而非凶手。
为了敲山振虎,我把目前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你在帮凶手隐瞒真相,你在替人洗骨的时候偷偷藏起一两根,凭空攒出一具尸体来,使得榕树里那具尸体变成无主尸骸。以你的身份来说,冒犯死者难道不是大不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和你关系密切,第二,你是利益相关者!”
阎婆婆拨念珠的手指透出一丝慌乱,宋洁瞪大眼睛,大概是害怕我把阎婆婆惹毛了,我的口气已经算是非常咄咄逼人了。
但越是这种尊贵的人,越是要在气场上压倒她,这是我办案的经验。
“后生!”阎婆婆突然抬起眼皮,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拨弄着香炉里袅袅上升的青烟,在空中写出几个字来,得饶人处且饶人。
“啊。”宋洁惊叫一声,拉着我小声地说道:“宋阳堂哥,我们还是走吧!阎婆婆,打扰了。”
面对她施展的神迹,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而是冷笑一声:“我也送你几个字!”
我从她的坐垫下来掏出一个小瓶子,用手指在里面蘸了一下,然后在烟里写字,我写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几个字在半空中停留了数秒才慢慢飘散。
“够了!”阎婆婆暴怒起来,吼道:“给我滚出去,学学礼数才来见我。”
那个寡妇跑进来,对我们下起逐客令来,我用阴森的语气说道:“阎婆婆,你相信鬼吗?他现在就在这个屋子里。”
说罢我祭出冥王之瞳,不是看她,而是去盯她身后的一排蜡烛,烛火呼的一下全部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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