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象的金钱攻势下,判断进展十分的顺利。
半个小时之后,祁象满意而归。
接下来两三天,祁象一直在筹备各项事宜,期间景德镇的窑厂,也把他需要的东西运送了过来,直接在他的庄园中卸货。
和之前一样,这次送来的货物,也是没有上釉的素瓷。
祁象费了三四天时间,才算是把这些素瓷全部涂上了釉,然后打包装好,直接拉到了穷乡僻壤的山村之中。
由于已经谈妥了,村里的百姓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主动帮忙,抬着一箱箱素瓷来到土窑里头,
“谢谢,谢谢了。”祁象感激不尽,连忙拆了一条烟,逐一派散。磨蹭了十几分钟,他才算是把一帮热情洋溢的百姓打发走了。
“呼……”
祁象吐了口气,抹去了额头的白毛汗,心情却十分愉悦。
开箱,装钵,再把钵匣安置窑室。一个个步骤,他有条不紊的进行。哪怕动作有些生疏、笨拙,但是基本没有什么错误。毕竟在朱申作坊几天,他也没有白浪费光阴,一直用心观察,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与上回几千件瓷器相比,这一回的瓷器就少了许多,才几百件而已。不过几百件素瓷,装进了匣钵之后,恰好可以把小小的土窑窑室填满。
放好素瓷,祁象退了出去,再把窑室封住。
与此同时,也有一辆大卡辆,运了整整一车上等松脂柴火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柴窑啊。”
祁象验货之后,十分的满意。要知道古人也是经过反复的验证,才确认了以松木柴烧窑,得到的瓷器品质最好。
因为松木之中,饱含丰富的油脂。这些油脂在燃烧的时候,渗透到了瓷器内部,与釉料混合在一起,能够增加瓷器和釉的光亮度,及润泽度。
等到瓷器一成,釉面上光泽水润,能够散发出油脂一般的光华。相比之下,用气窑和电窑烧出来的瓷器,釉面就显得相对干涩、枯燥,火气太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卸了柴火,再搬到燃烧室,祁象二话不说,立刻点火烧窑。
小小的火星,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熊熊大火。一堆松柴滋滋的燃烧,不断分泌冒涌似油似水的油脂,然后化成了金黄色的火焰。
火势猛烈,气浪逼人。祁象不由得后退几步,远远的关注。
从烧窑之时起,祁象就寸步不离窑口左右,火势一弱,就急忙添柴。一日三餐,村里的百姓,会给他送来。到了晚上,他更是在窑口旁边粗陋的竹棚过夜。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窑火一直燃烧,保持最旺盛的状态。
一转眼,好几天过去了。这一天,村里一个老大爷,在给祁象送饭的时候,拿着一支竹烟杆,在烟锅里头塞了点烟丝,顺势借窑火点着了。
老大爷吞云吐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就颇有经验道:“小哥,你这窑东西,该要熄火了。再烧下去,就坏了。”
“老爷子,你懂把桩?”祁象有些惊讶。
“当然懂。”老大爷自傲道:“十里八乡,开窑烧东西的时候,都是请我看火的。”
“厉害……”祁象竖起大拇指,狂拍马屁。
老大爷眉开眼笑,稀里糊涂的,在闲聊大半个小时之后,就忘记了初衷,然后带着空荡荡的饭盒回去了。
老大爷的一番好意,祁象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该什么时候熄火,他却心里有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是最有经验的把桩师傅来了,也未必比得上他。
因为这几天晚上,在窑火燃烧的时候,他却没有闲着,直接神魂出窍,钻到密封的窑室里头,看得十分通透。所以窑里瓷器处于什么状态,他最清楚不过了。
“再烧一天,一天之后,就行了。”
祁象观望火势,心里多少有些激动,笑容如花灿烂。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祁象没往窑里添柴了,窑火逐渐的熄灭。之后还要等两三天时间,直到窑口自然冷却,温度恢复正常之后,才能开窑。
这一晚,夜里人静,山下村子,家家户户已经灭了灯,安然入眠。
然而,祁象却没睡,他借着天上的朦胧月光,轻手轻脚拆开了窑室,把一钵钵瓷器搬到了外面,井然有序的排开。
清亮的月光,如纱似雾笼罩下来,一瞬间华光绚烂,美不胜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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