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德军第38军派来了一个联络官,对方提出只要我们停止抵抗,放下武器投降的话,将确保所有指战员的人身安全,并给予我们战俘应有的待遇。”
听到这里,我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您居然想率部队向德军投降,您的所作所为真是太可耻!”
也许是我拍桌子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房间里的人,立刻有几名参谋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弗拉索夫冲他们摆了摆手,说:“这里没你们的事情,都出去吧。”
大家出去后,我就站在那里瞪着弗拉索夫,弗拉索夫也不甘示弱地盯着。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弗拉索夫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已经和德军的联络官说好了,他们的部队八点钟就会开过来,到时我会命令部队放下武器,正式向他们投降。”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向德国人投降。”说完,我调头走出了他的房间。
我一出门,那些正在忙碌的参谋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看到墙角的枪架上放着几支步枪,走过去就抓过一把,握着了手中。在人群中找到了古西普少尉,我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少尉同志,司令员打算率部队投降,你是怎么打算的?”
古西普听到我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接着吞吞吐吐地说:“根据条例,指挥员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既然司令员决定向德军投降,那么即使是错误的命令,我也坚决执行。”
“你……!”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提着步枪走出了司令部。
出了门,我大概看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南面走去。心说,就算找不到人和我一起战斗,我一个人也要抵抗到底。
不知不觉走到了刚才遇到那个小男孩的地方,我忍不住向路左边那个院子里看了看,没见到男孩的影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我右侧响起:“喂!”
我扭头看去,男孩背靠一栋房子站着,抬头望着我,脸上没有显出丝毫惊惶失措的神色。
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打量着这个瘦弱的男孩。从兜里掏出面包干递了过去。他没有接面包干,而是试探地问:“你是丽达吗?”
“是啊,我是丽达。”我感到非常奇怪,在村子里只有弗拉索夫和古西普知道我的小名啊,这孩子怎么也知道。
“您是叫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吗?”
“是啊,孩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呢?”此刻我真是好奇到了极点,这孩子不光知道我的小名,居然还知道我的本名和父名。
男孩的眼睛里突然溢出了透明的液体,他开始抽泣,脏兮兮的小手在脸上抹来抹去,留下一道道淡灰色的痕迹。他哭哭啼啼地说:“难道您不认识我了,我是阿利克啊!您的儿子阿利克啊!您不认识我了吗?妈妈!!!”
妈妈!听到这个词,我整个人像被雷电劈中般傻眼了,天啊,这个流浪的小男孩居然是丽达的儿子阿利克,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当阿利克再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刺痛了。
我把手中的步枪往旁边一扔,一把抱起伤心的阿利克,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起身朝街上走去。这仗谁爱打就去打,反正我是不打了。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带着阿利克安全地离开这里,但是我能如愿吗?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喊声:“德国人上来了,大家赶快进入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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