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侧耳听了片刻,又补充说:“这样的炮击规模,至少是一个炮兵?32??,而且全部是152毫米以上的重炮。”
对于我军炮兵的规模,参谋长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而做出的判断,他压根没想到,对德军阵地实施炮击的,并不是什么炮兵师,而只是一个新式的自行火炮团。
雅科夫顾不得欣赏对面炮袭壮观的景象,过度的兴奋,使得他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抓起扔在一旁的冲锋枪,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大喝:“弟兄们,给我上啊!”
被德军困在沼泽中间,又挨了差不多一天炮弹的指战员们,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将师长带头冲锋,也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师长的后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两百多名指战员呐喊着,在隆隆的炮声中,跳进了冰凉的水里,没有什么队形,就朝着对面的德军阵地猛冲。
阵地上几名幸存的德军士兵,见苏军指战员趟着齐腰深的泥水,朝自己这里冲过来,连忙扣动扳机开始疯狂射击。手里没有武器,随时抓起手榴弹,一拉弦就投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战士中弹后,身体往后一样,随后噗通一声栽倒在泥水里,但后面的战士依旧勇敢地往前冲,不过却在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雅科夫看到这种情况,先是停下来举枪朝前方阵地开了几枪,随即转身将冲锋枪高举过头顶,冲着后面的战士们喊道:“弟兄们,快跟上,别掉队。冲啊!”
一枚手榴弹落在了雅科夫的身旁爆炸,爆炸气浪掀起的泥水,重重地摔打在雅科夫的身上。雅科夫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一缕鲜血从军帽里淌了下来,但他仍对战士们大声地喊着:“不要停下来,弟兄们,继续往前冲!“
发现异样的参谋长连忙扑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倒的雅科夫,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怎么了,负伤了吗?”
雅科夫深怕自己的负伤,会影响到战士们的士气,导致突围行动失败,连忙摇了摇头,忍着疼咬牙说道:“我没事,参谋长同志,趁着德国人被我军的炮火打蒙的时候,快点带战士们外前冲,争取早点冲出他们的重围。”
参谋长扭头冲后面吼了一嗓子,立即有几名战士冲了过来,架住雅科夫继续向前突围。
沼泽边上的德军所进行的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我军的炮火打击下灰飞烟灭。而战士们因为冲得太快,在炮火尚未彻底停歇之前,就已经突了进去,以至于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就被最后落下的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由于自行火炮团的炮火,摧毁了围在沼泽四周的坦克,以及大部分的步兵,因此雅科夫和他的部下们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终于成功地冲出了重围,和前来接应的近卫第309团汇合了。
一营长见到从森林中冲出一群狼狈不堪的指战员时,立即亲自上前询问。他伸手拦住跑得气喘吁吁的指战员们以后,大声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第96步兵师师部和直属部队,你们是哪部分的?”参谋长见来人不过是一名少校,军衔比自己低一级,便打着官腔说道:“我是师参谋长,我想知道我正在荣幸地和谁对话吗?”
“我是近卫第51师第309团一营营长楚克利科少校,”楚克利科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吩咐跟在身边的报务员:“立即向团长报告,说我们已经和第96师师部联系上了。”
趁着报务员对着送话器大声喊话时,楚克利科又礼貌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你们的师长雅科夫上校在什么地方?”
师参谋长转身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战士立即抬过来一副担架,只见满身泥污、头上缠住绷带的的雅科夫,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楚克利科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大吃一惊,他慌忙问道:“中校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在率领部队突围时,被德军的手榴弹片炸伤了。”师参谋长眼睛盯着担架上的雅科夫说道:“再加上这段时间部队一直在行军,他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躺上担架,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就在这时,报务员和团部联系上了,他连忙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了楚克利科,说道:“营长同志,已经和团部联系上了。”
楚克利科将话筒贴在耳朵上,大声地说道:“喂,是团长吗?我是楚克利科,我现在向您报告,我营已经和第96步兵师的师部及直属部队汇合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得知第96步兵师的师部有下落了,舒马科夫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接着问道:“师部加上直属部队还有多少人啊?”早在和后卫团汇合时,舒马科夫就从对方的团长那里,了解到师部及直属部队至少有一千五到两千人,他此刻这么问,是为了确定是否需要派部队护送。
“中校同志,”楚克利科连忙捂住话筒,问站在面前的师参谋长,“请问你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师参谋长侧转身子,朝后面努了努嘴,有些无奈地说:“您自己看吧,少校同志。我们活着的人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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