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到的两年前,指的是战争爆发的前夕,德军入侵的征兆早已被察觉到。可是高层的负责人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相反,他们还对那些提出警告的人嗤之以鼻,觉得他们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好在我是独自在西瓦科夫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如果基里洛夫在身边的话,他估计又要问东问西了。我在办公室里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前往会议室。
由于我在办公室打电话,西瓦科夫没有再和部下们讨论什么问题,而是一帮人坐在那里闲聊。看到我进门,西瓦科夫立即站起身,恭谨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继续开会吗?”
“没错,继续开会吧。”我边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边冲他挥挥手说:“我们刚解放这座城市不久,既要防止德军的反扑,也要搞好城市的建设,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都可以随便说说嘛。”
听到我这么说,巴克索夫首先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想给您提个建议,不知道能说吗?”
“请说吧,将军同志。”我在集团军内部从来不搞什么一言堂,所以听到他想向我提建议,我便向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像现在这样,向居民们提供食品。”巴克索夫表情严肃地说:“据我的部下报告说,虽然规定每个人每天只能领取一个面包和一块奶酪,但他们却发现有人在排队领完东西后,又重新排队再去领。”
“将军同志,”我听巴克索夫这么说,便面无表情地问:“您能告诉我,您的部下发现了这种情况以后,是怎么做的吗?”
“还能怎么做?!”巴克索夫咬牙切齿地说:“我当时接到部下的报告后,就立即吩咐他们,将那些人所领取的食品全部没收,不管是先前领取的还是后来多领的,一律都没收,然后将他们赶走,并吩咐其它的食品店和面包房不准接待他们。”
“巴克索夫将军,”听完巴克索夫说完如何处置那些企图占便宜的市民后,基里洛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开口不客气地反问道:“您有没有了解过这些人,为什么要多排一次队,领取更多的食物呢?”
“这还用说吗?”巴克索夫耸了耸肩膀,自以为是地说道:“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想囤积食物,然后开展黑市交易,将我们免费发放的食物进行私下交易。所以对这种人,要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绝对不能姑息……”
“将军同志,您真是太过分了!”巴克索夫的话还没说完,基里洛夫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说:“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实际情况,就采取了这种粗鲁的处理办法。要知道,这些人多领食品,也许是家中有病人或者孩子多,所以才不得不采用这种办法。可是您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别人排了半天队伍才领到的食品全部没收了。要是城里因此事而出现饿死的人,你可要负全部责任。”
“好了好了,军事委员同志。”看到巴克索夫被基里洛夫训得满脸通红,我连忙出来当和事老:“巴克索夫将军的出发点是对的,只是处理的方式有点问题。他有了这次教训,相信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基里洛夫听了我的话以后,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怒气难平的样子,不过他没有再批评巴克索夫。我扭头对巴克索夫说:“将军同志,为了避免您所说的情况出现,我们今天在派发配给证。凭配给证来领取食品,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杜绝您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
在接下来谈该如何改善居民生活条件的时候,巴巴欣上校站起来问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居民的供水,据我所知,很多人都用小车推着水桶到普里皮亚季河边去装水。”
“是这样的吗?西瓦科夫同志。”我听到巴巴欣这么说,连忙扭头问坐在旁边的西瓦科夫:“城里居民的饮用水,都是从城外的河里打回来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我们正打算抽调专门的人员,尽快恢复城里的自来水供应。”
“光恢复供水还不够。”我等他说完后,接着补充道:“最好再把供电和供暖恢复。居民们没有电,还可以点蜡烛;可是要没有暖气,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可以不好过啊,没准会出现冻死人的情况。”
“没错,司令员同志说得对。”基里洛夫及时地对我的意见表示了支持:“据我所知,在我们夺取这两个城市以前,城里还能供水供电供暖。既然德国人占领城市时,都能做到这一点,难道我们解放了自己的城市以后,连德国人都比不上。”
“西瓦科夫将军。”虽然我知道卡林科维奇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不过既然自己如今在莫济里,那么就先解决这里的问题:“我不给您具体的期限,只是请求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城里的供暖供电和供水。供电可以稍微缓一缓,不过供暖和供水,却关系着民生问题,您必须尽快进行处理。”
会议结束后,我和基里洛夫跟着西瓦科夫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里因为生着一个火炉,所以显得格外暖和。等我们都坐下后,基里洛夫望着我问道:“丽达,你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是怎么谈的?”
“大将同志听了我的请求后,同意立即和谢罗夫同志商议,让他派出擅长侦查的内务部人员,到这里来协助我们抓捕特务的工作。”我对基里洛夫解释完后,又望着西瓦科夫问道:“将军同志,你们真的没有能锁定德军的电台位置吗?”
西瓦科夫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说没有锁定德军电台的位置,这种说法也不准确。根据通讯处的同志报告,敌人电台发报的位置,应该是在城西的十月大街和苏维埃大街一带,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锁定具体的位置,电台的讯号就消失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