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何满肩头,呢喃道:“珠珠?”
“什么?”
赵桐又不说话了,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当然希望何满能全身心的依赖他,但他也知道他自己未见得能够义无反顾的做她的依赖。
这种撇了他而就父皇的滋味,真是让他憋屈。
他有时候会生出大逆不道的念头:如果没有父皇,如果他坐到父皇那个位置……
想想自己从小被当作储君培养,到最后竟然是个只装着儿女私情,甚至为了一个女人就生出不孝念头的男人,赵桐相当惭愧。
他掩饰性的开口道:“你这次太冒险了,万一父皇不买你的帐,你要怎么办?”
何满闭着眼睛道:“不怎么办,横竖我已经回本了,大不了以后不赚钱了呗。”
她竟当真舍得。
赵桐不免又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钱?”
何满笑了:“银子是个好东西啊,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喜欢银子。”
赵桐问:“谁?他是谁?”
何满自知失言,掩了唇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
赵桐气得拍了她俏臀一下,也不再追问,只道:“你开了春又要走?”
“嗯,要去宣府。”
赵桐怅然的道:“珠珠,你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也从不见她想他,她怎么能这么薄情?
何满嗤笑,坐起身拢了下长发,嘲弄的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就因为你在乎我?殿下,你不是痴男怨女,应该明白感情这事没什么公平可讲,当年我那么在乎你,你不是也没回应我一星半点儿吗?”
她说着要起身,赵桐憋着火问她:“你要去干吗?”
何满道:“我换个地方睡,殿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句不知羞的话,你我各取所需,已经心满意足,我可不想跟你吵架,你不怕伤心我还嫌气短呢。”
赵桐勒着她的细腰不许她动,黑沉沉的盯着她,却发不出火来,谁让当年确实他做事不地道?如今报应到他自己身上,他还真没什么资格和何满计较。
可他又不甘心。
尤其她说话的口气,极尽刻薄,偏偏又一针见血,揭破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仅存的遮羞布,越发让他无地自容。
他真想吐血:他都已经沦落到因美色误国的地步了,怎么在何满眼里,他居然还是个这么猥琐的男人?他来就单纯是为了跟她……一场****?
赵桐把到了喉咙口的质问咽下去,好声好气的哄:“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就是,抱怨抱怨,也不成吗?”
“不行。”何满断然道:“殿下不大想做个怨妇吧?”
赵桐默默把血咽下去,道:“好吧,我不拦着你。”
何满只得重新躺下,腹诽道:你倒想拦,也得拦得住?
赵桐不拉着她说话,她很快就睡了过去。赵桐却了无睡意。刚才想问的那句话还亘在胸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赵桐憋得十分难受。
他想问的是,年三十那天晚上,周深来做什么?他们两个在院子里待了一夜,都做什么了?为什么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他不谈感情却仍然能激情火热的和他在一起。
他感觉到了,她一点儿耻辱和为难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情到高/潮,她的表现那样自然和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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