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觉得很震惊吗?还是无法接受?”
穆修歪头思考的那副模样也许的确很奇怪,让和服少女不禁笑了出来。
“不,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毕竟我之前其实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穆修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如果不了解他们在讨论什么问题的话,别人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大概会觉得一头雾水。
“……”
“……”
“也是呢,仅仅只是近距离接触过一次,你的神国就被扭曲方向性了,那种神圣十字的特征估计也很容易辨认。”
「两仪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然后注视着远处的长夜尽头,视线没入了那白色的黑暗中。
“就算是只采用排除法,也能够锁定到祂的身上,你会事先就有所怀疑并不出奇,大概只是没有能够确定吧。”
“没错,的确是有所怀疑,只是……怎么说呢……”穆修似乎是有些纠结的样子,抬头望天琢磨了好半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
“其实大可不用这么在意,你应该知道,性别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更何况只是一个用于交互的形象?甚至可能连化身都不算。”
少女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就像是我,我之所以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就是与这个肉体共生,并培育出知性的那个人格。”
“这个我知道的啦,毕竟北欧神王都可能是欧提努斯,倒吊男亚雷斯塔也据说有着近乎无限的可能性,其中同样有着女性的形象……”
穆修摆了摆手,他似乎是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所以说性别形象什么的啊,本来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东西。”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他在强自镇定,而是因为真的就是如此,甚至他本身都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毕竟如果当一个存在的生命形式达到了能量化、法则化的程度,甚至是更加不可理喻不可名状的程度之后,所谓的性别与形象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别的不说,本来就已经能够千变万化的生命体,随着环境变化甚至能够自行调整演化出最佳生命形式的状态,很多时候维持固定的形态其实只是一种习惯了。
而且高次元的生命体,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性别这种倾向,与形象这种外在固定下来,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祂们纯粹只是需要一个形象来和低层次的对象交流互动而已,没有人规定过祂们一定要是男性或者女性,甚至是不是人形,毕竟那只是一种表现出来的形象。
有些更加典型极端的生命形式,拥有的外在甚至完全就是量子不确定态的——
对于这种类型的生命体,也就是说每个观测者所观测到的关于它的形象其实都不相同,就像是在不同的角度观测到的不规则物体的一面那样,只是在观测到它的一瞬间才确定下来的形态。
“就是这么一回事,就如同我现在这样,现在在这里和你说着话的我,也是因为持有Sk的人格才能这样和你说话。”
她点头,什么都知道的她,并不对穆修举的那些例子感到奇怪。
“毕竟我的本身其实是没有意义的,甚至只是一个单纯的概念而已,如果没有这个人格的话,我理解不了你,你也理解不了我。”
如果说两仪式本身是如同沙条爱歌那样,身体连接着「根源」的话,那么「两仪式」就是根源流出后诞生的原初人格。
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作为人诞生,只是身体依然连接着「根源」,后者却根本就是没有知性的「根源」本身模拟出了人格,从而获得了主观行动力。
根源本身没有任何的倾向性,也没有人性人格什么的,但是作为容器被降临的身体却是属于两仪式的,所以它以两仪式的记忆、情感作为模板,产生了现在的这个人格形象。
就如同水本身是没有固定形态的,但是在被装入容器里面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被塑造出了固定的形态。
“那个……”
穆修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口就要说出来,不过他看了看眼前穿着纯白和服的少女,不知为何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等等,自己应该怎样称呼她好呢?也叫式吗?
“不,两仪式是我的名称。但你若叫我Sk我会很高兴,这样一来,我等待你就有意义了。”
她那比外表看上去要成熟好几倍的瞳孔,此刻正在注视着他。
“好吧,Sk……”
穆修稍加思索,然后直视着她,用眼神去回应她。
“你的意思是,世界的情况也是和你一样的?”
尽管已经知道了神鸣泽世界的真正面貌,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沿用世界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当初对方就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他认识的是神鸣泽世界,不是雅威。
况且,「两仪式」能够毫不在意的诵念出“Y”这个名字,不代表他也能够这么做,也许会直接引来关注也说不定。
“并不一样,但是也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吧……”Sk淡淡的说道,“你看见的我与祂,都只是一部分而并非全部。当然,因为本来就是整体的一部分,也可以看作是一样的。”
穆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能够确认了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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