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砸了呗。”张本民哼地一笑,“他啊,最多也就是上个中等档次的高中,弄不好还得是花钱的那种。”
“周国防是没用的,根本就学不好,如果他上了高中,最后也是白上。”高奋进道,“他聪明得不是地方。”
“跟他爹一样,就想着耍阴招子去损人,脑子用不到正道上。”张本民道,“唉,其实他娘许礼霞在我们来县城前还找过我,让我照顾着他一点,可是你看他那样子,根本就不稀罕。”
“那还能怪谁呢。”高奋进摇摇头,“不识好,那就算呗,还省得操心了。”说完,他看了看周国防,又道:“你瞧瞧,他不知道在看啥,东张西望的,跟个小贼一样。”
“他在想撞狗屎运呢!”
“啥狗屎运?”
“看李晓艳在不在。”
“李晓艳不知转学到了哪里,而且分考点的时候也不一定就划到一起。”
“所以啊,只能说他在撞狗屎运。”张本民笑道,“无福之人忙断肠,周国防这辈子注定不会畅快。”
“也不一定吧,好多人都怕他让着他,俺就感觉他很随心所欲,自在得很。”
“上学的时候可能是这样,等上完学回家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走正道挣钱,又不是特别聪明,注定是要遭罪的。”
“算了,甭管人家了,俺们还是多复习一点吧。”高奋进放下了筷子,“少吃点,让鲜血多朝脑袋做些贡献!”
张本民想笑,但忍住了,因为在高分进来看来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所以没办法,只好耐心地陪着他。
好在陪伴的时间不长,一共三天。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校园里高谈阔论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这是压抑后的纵情,就像战士从战场上归来一样,有没有立功先不管,总归是参加完战斗了。
高奋进邀请张本民留在县城玩几天,吃住让高虹芬负责。张本民拒绝了,因为跟高虹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用语言描述的程度,所以在一起时难免会有些小动作,可能会让高奋进有所察觉,而那是他和高虹芬都不愿意看到的。
张本民一个人回去了,刚好手头上的生意也该好好地打理一下。其实也用不着,地条钢的事有宋广田在,他连同土法炼焦的事一起都照看了,而且还是实心实意的;沙城的预制厂也让人放心,钱家老大和石干事分工明确,各自忙碌的同时又相互监督,另外还有孙余粮和严骝两人,所以各方面综合起来达到了良性运转,很好地保障了生产的顺利进行。
唯一放不下的是财务,最后得有个值得信赖的抓账好手。物色来物色去,张本民觉得还是卢小蓉合适。
在征得卢小蓉的同意后,张本民让她前往沙城预制厂接管财务。去的时候,张本民没陪,让孙余粮介跟进绍,说是聘请的财务主管,专门管钱。
孙余粮做得很到位,从介绍到交接都很顺利,毕竟钱家老大和石干事等人不糊涂,账目谁管都行,只要按时发工资就好。唯一不顺的是,回屏坝经过岭东村村头时,碰到了郑成喜。
郑成喜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因为他问了郑金桦,得知她考试发挥得还行,估计中专是没问题的,无非就是学校好一点差一点而已,另外,郑建国马上暑期毕业,郑建军已经在帮忙张罗找工作了,在如此巨大的喜悦冲击下,他就变得飘飘忽忽起来,又犯了老毛病。
当时卢小蓉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孙余粮在后头,郑成喜就只注意到了她,立马上前耍起了不正经。他说刘胜利早不在了,一个女人过日子是不是感到寂寞?如果是,他倒是可以帮帮忙,暖暖被窝、焐个脚啥的没问题。
卢小蓉没搭理。郑成喜挺上劲,说要是答应的话,可以让郑建军帮忙调个好工作,没准还能到县招待所去上班。卢小蓉依旧没理睬,径自骑着车子走了。
面对这一切,高奋进可不会装聋作哑,他赶紧找张本民,详说了一切。
张本民乍听气得猛地抖了下身子,不过很快他就安之若素,轻哼一声歪起了嘴角,道:“看来也不用犹豫了,这个假期,必须先给他个狗日的来上一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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