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跟沈时龙见一面?”张本民相信自己的判断。
“咿?!”何部伟很是惊异,然后十分谨慎地道:“不是你说的嘛,得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是沈时龙给你下的套呢?”
“我先找个公共电话,跟他通个电话,从他的话语间揣摩一下,探探口风,也许会有所发现,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当天下午,张本民拨通了沈时龙办公处的座机。
道歉是第一个交流的内容,出面救娟姐,从起码的行规上讲,的确需要向沈时龙认个错。
沈时龙听后也很直接,对张本民说当时真是很生他的气,甚至如芒刺在背都坐立不安了,不过再想一想,慢慢也就想通了,因为那充分展现了他有情有义的本质与担当,也就是说,他在果敢勇猛的同时还又心怀仁慈,确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人才。
张本民忙说那是过奖,他只是不忍心看到任何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受难,所以才出手帮了娟姐,当然,他也不愿意辜负任何一个对他抱有希望的人,所以现在就打了这个电话认错道歉,并且愿意接受惩罚。
沈时龙呵呵一笑,转了话题,问张本民到底从哪里来,犯过什么事。
该不该如实回答?张本民很是犹豫。思虑再三,觉得还是保留一点为好,便对沈时龙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觉得有些事他不知道会更好。
这样的答复没让沈时龙感到不快,他又呵呵地笑了,说既然不方便就不说吧,也没什么,只要好好做事就行。
接着,沈时龙就教导似地说心软手软肯定做不了事,心软手不软或许能成事,只有心不软手不软,才能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当然,如果能达到心不软手软的境界,那么在任何领域应该都可以扬名了。
前三种情况不难理解,可最后“心不软手软”却让张本民稍有费解,只要手软了,还存在什么心的软与不软?
疑惑间,张本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杀人于无形,顿时恍然大悟,此处的手软,只是表象而已。
沈时龙又对张本民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长处,每个人都有最合适自己的职业,而他,好像并不能胜任目前的角色。
话中之意已明显,张本民也不再扭捏,便问沈时龙他适合干什么。
沈时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张本民得先见个面,确定他能回去做事,再谈下一步干什么,否则就是空谈,纯粹是浪费时间。最后,还说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由他选择。
张本民明白沈时龙让他选何时何地的意思,无非是打消他的疑虑,以充分显示其诚意。
既然如此,不能不识好歹,表现出过重的防范之心也不妥,所以当即就说对兴宁还不是太了解,见面的地方没法选,还是由沈老板安排,到哪儿都成,时间随意。
沈时龙很爽快地说,那就找个公开的场所,到心语茶社,时间嘛,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心语茶社张本民知道,和紫黄娱乐城在一条街上,处于市中心商业圈内。
何部伟知道后,说他应该提前去踩个点,看有无埋伏。张本民说不用,那是个相对敞亮的地方,即便有埋伏也不怕。
晚上,张本民提前一刻钟到场,等待中他很忐忑,甚至想了好几个版本的场景,分别该怎么应对。
沈时龙来了,只带着两个人,看上去很随和,脸上没有丝毫不快。张本民相信自己的观察力,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虽然对你做的事很不满,但对你的人却很看好,所以我忽略了前者。”沈时龙没有拐弯抹角,“不过仅此一次,不希望有下一次。”
“谢谢老板对我的肯定和宽容,让您失望了,如果有可能,我会慢慢证明自己的改变。”
“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否则也不会着急找你。”沈时龙说着,仰身一个惋叹,道:“说真话,我很担心你不声不吭地躲起来,就那么消失了。”
“我没想躲,只是在考虑该怎么对您做出更好的补偿。再说,我能躲到哪儿去?沈老板要想把我揪出来,不是难事。”
“不能那么说,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想找谁就找谁,毕竟,世界那么大嘛。”沈时龙笑了笑,“你不要把我看得高高在上,不要那么拘谨,放松点。其实人都一样,不管什么身份和地位,既然有无比坚强的地方,那也就有十分脆弱之处。你看我,做了不少事,钱没少赚,社会关系也有一点,看上去风光洒脱,但真的如此?”
沈时龙说得很认真,他看着张本民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远远不是。其实我的内心并不安宁,因为吃的是刀口上的饭,竞争对手从来就没放弃过寻找对我下手的机会,所以,危险是时时存在的,而且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因此,我时刻都要防备着,但是也不能随时随地带一帮人在身边吧?”
听到这里,张本民大概明白了沈时龙的意思,他应该是想找个私人保镖。
此时,再看沈时龙带来的两个人,虽然很精壮,但眼神不是很犀利,缺少点机警。这样的人适合有准备的战斗,动起手来绝对生猛,不过并不适合做保镖,因为对潜在的危险察觉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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