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掩饰自己,别让何广升察觉到什么异常,万一给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你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没事,何广升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没工夫在意我。”
“行,自己的事自己把握。”张本民看着周前帛的眼睛,“记住,别跟我玩什么花子。”
“怎么可能!”周前帛直摇头,“绝对没那胆儿!现在我想做的就是跟你和谈,合作更好!”
“我们之间没有合作。”张本民笑笑,“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该做的。”
“行,怎么都行,只要你不计较之前的事!”周前帛说这话时好像轻松了不少。
“那好,就这样吧,回去抓紧把该整理的整理一下。”张本民说完起身,先行离去。
拿下周前帛,算是成功地迈出了一小步,不过张本民很清楚,在对付何广升乃至胡华正的道路上这只是个前奏,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因为眼前的直属上司何广升不会这么安静下去。
以胡华正与何广升为人的毫无底线,张本民的防备也是不设下限的。
派出所的值班室必须悄悄做一点手脚,窗户防盗网上四片固定膨胀螺丝的铁条,已经被他撬开三根,如果遇到纵火等紧急情况,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轻松顶开。
当然,这个防备措施没有多大可能用上派场,毕竟是派出所,国家公安机关,谁有这么大胆子?不过作为防范,也不算多余。
最大的危险,张本民认为会出现在巡逻出警的时候,特别容易中埋伏。
路北派出所办公地点在一片有了年头的居民区中,通往外面大路和次干道的,只是两条狭小不平的巷子。
这个预感是没错,但想要做到完全提防,还是有一定难度,巡逻出警毕竟是家常便饭,可以说是极为频繁的,时间一长,怕是会自不自然地就会麻痹大意。
绷着这根弦,张本民很不舒服,他希望周前帛早点把何广升的资料整理出来,然后先下手为强打个主动仗,以最大程度地消除来在何广升的安全隐患。
三天后,张本民找了个机会,在厕所问周前帛材料的事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周前帛一脸难为,说真正下手了才知道,他竟然只能是简单地罗列出何广升的违规犯罪事端,根本就没有翔实的证据。
“何广升知道我的能力,跟着吆喝架势还行,真要独当一面是不行的,所以有事一般也不让我上。而且我也有意表明,让我做事风险大,万一掌控不好出了事,这身制服就有可能被扒掉,那会让人崩溃的。他可能也意识到我要是出问题,他也不利索,所以一直也就没让我参与他的那些恶事。”周前帛显得有些焦躁,“不过再怎么说,我也得搜集点证据,再稍微等段时间,应该会有所突破。”
“这么说,如果你那边要是行事不顺,还没法对何广升动手?”张本民明白,周前帛应该还有料,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要有所保留,这个也可以理解。
“多多少少还是能找到点证据的吧。”周前帛边说边挑头张望,“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找时间再跟你细说。”
“好,相信你的诚意和办事的能力。”张本民哼笑了下,“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那是,我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周前帛说着,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厕所。
张本民走向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展延思绪。在事关自身安危的关头,人人都会自保,周前帛现在相当于是受两边夹击,难免会走最容易解脱的路子,所以也不排除会暗中激促何广升动手,如果他被何广升一举拿下,那么周前帛自己不也就安坦了么。
这种可能让张本民深锁眉头,不管怎样,一定要挤压周前帛的摇摆空间。当天晚上,便打电话给周前帛,问他过几天能搜集到证据。
周前帛接到电话很紧张,说还是面谈吧,让张本民到他家楼下。
“我家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不能谈事情。”一见面,周前帛就神经兮兮地说。
“监听?谁监听?”张本民很纳闷。
“何广升。”
“他?!”
“我们所里人员的办公、家庭电话,他都有可能监听。”
“太夸张了吧?”
“很正常。”周前帛摇头叹气,“你知道嘛,我们分局局长对辖区内所有派出所所长的电话都监听呢,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监督工作,防止犯错。”
“搞笑,身为执法人却知法犯法,简直荒唐!那我们是不是该搞个单线?”
“不,不用吧。”周前帛有点尴尬地笑笑,“我们联系也不多,没必要多那个事,否则被知道了,会被拿来大做文章,那不是会添麻烦么?”
“也是。”张本民点点头,道:“周指导,有种可能我得说一下,你可不要打什么小算盘,指望何广升在短期内把我拿下,然后你也就觉得没事了。”<!--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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