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的啊?”狄耘眼皮一抻,“怎么感觉有点云里雾里的。”
“说假话有意思么?除非是我那亲戚想逗我玩,跟我开这么大玩笑。”张本民道,“不过听了他的一番分析讲解后,又觉得是那么在理、那么迫切需要,根本就没理由去怀疑什么。”
“哦,能不能说来听听?”
“那有什么不能的。”张本民吧烟头摁灭,道:“两位都是体制内的,知道当前的形势如何。从国内看,经济运行存在深层次上的问题,导致发展速度变缓,经济体制改革陷入僵局、对外开放也面临重重困难;从国际上看更不得了,大范围的共产主义运动受挫,尤其是东欧一些社会主义国家,还因为改革而变了颜色。”
“行啊,国庆队长。”狄耘听到这里点起了头,“终于摸到你的背景关系了,没想到还那么大!”
“这么说来,狄局你是不怀疑我所说的了?”张本民笑问。
“相信,绝对相信!”
“呵。”张本民一点头,压起了嗓子,“两位领导,刚才说的可是绝密啊,透露出去没准是要治罪的,而且丑话说在前头,到时我是不会承认是我说出来的。”
“不能说,这还能说出去嘛。”郑得冠赶忙表态。
“没错,所以啊,还是少听为妙。”狄耘仰头一笑,道:“还是说说你的投资建议吧,来点实惠的。”
“我可没有跟你们神侃,投资建议就是跟刚才说的南方讲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张本民道,“你们想想,政治风向一出,那还不引起一波发展大潮?这次谈话,是改革进入新阶段的标志,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将成为关键字眼。很快你们就能感觉到经济建设的热浪扑面而来,带来的冲击有多么巨大。告诉你们,就在今年,有一批体制内的人会在新政策下纵身一跃跳出体制外,去下海经商。那批人,会被历史记载,俗称‘九二派’,一定程度上讲,他们将是推动经济高速增长的一股重要力量。”
“乖乖!”郑得冠感叹了起来,“今晚这顿饭吃得可真值,多少也算是开了些眼界。”
“郑区长,那可不是什么多少?分量真是很足的!”狄耘长叹一声,“就跟参加了一次专门的培训或研讨班一样,很有收获。”
“不能这么抬举我,这种夸奖要不得。”张本民摆手一笑。
“不是抬举,是真实感受。”郑得冠很虔诚地道,“刘队,你的投资建议到底是什么?”
“股票这个红利怕是没大多意思了,两个多月的期限,利润空间不是太可观,当然也可以入进去,只要资本足够大,那也能赚翻。”张本民道,“不过考虑到动用大资本有风险,还是改投铝锭吧。”
“铝锭?”郑得冠并不太熟悉这个行业,“就是铝块么?”
“对,工业上重熔用的铝制品。现在是六千元一吨,三个月后,能涨到三倍。”张本民道,“前后不过三个月多一点,利润还是挺高的,而且不用找什么关系人,只要雇几个人帮忙就行,甚至完全可以自己操作。”
“一变三?”狄耘抿起了嘴,点点头道:“确实够诱人。”
“就说你出不出手吧?”郑得冠道,“反正 我要搞一把试试。”
“国庆队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搞一把不是对不起他嘛,搞!”狄耘这次很干脆,“砸锅卖铁也得凑笔钱!”
“那是了,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郑得冠毫不含糊,“明天就着手办理。”
张本民一看场面气氛挺不错,得见好就收,于是提议暂且不做决定,等明天好好寻思一番,最后再下定论。
话已至此,算是皆大欢喜,刚好乘兴散场。
张本民回去后依旧还很兴奋,铝锭的事可不是他今晚随意说的,前些日他就凭着记忆开始琢磨了,觉得完全可以赚上一笔。
当然了,这事还得找范德尚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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