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胡华气说他回省里之前本想打个电话说一声的,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就作罢了。
张本民又能说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打着哈哈,说早回省里早好,发展空间大嘛。
就这样,两人在努力维持的谈笑中闲聊了几句。最后,胡华气说有事随时打电话,到省里找他面谈也行,反正他只要能帮得上,就不会推辞。
张本民当即表示了感谢,放下电话后不免有点惆怅,但再想想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只不过,姚西升提拔的事只好再等一等了。
晚上,张本民与何部伟见面,把市区的相关业务捋了一下,一切都顺当,人员的管理也没有问题,都不用担心。这让张本民很满意,小酌之后安心入睡,一觉便是大天亮。
早餐之后又小憩一会儿,看看上班时间已到,张本民去了市公安局找王乐笙,主要是为今后有可能出现的麻烦打个招呼。
王乐笙知道张本民为何而来,直接说出了他的担忧,“要是有人来问刘国庆哪儿去了,该怎么搪塞,对吧?”
“王主任明见。”张本民一点头笑了,“给我弄个心理方面毛病的理由吧,就说我外出疗养了。”
“你做过刑侦工作,接触了太多的凶案,大脑受刺激过度,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心理上的异变。”
“什么变异?通俗一点说就是神经病。”张本民笑道,“这方面可千万别客气,说得越严重越好。”
“你放心,这件事出不了问题,毕竟还有狄耘局长在,关键时刻,他会帮你说话的。”王乐笙道,“你最好找个心理医生或者是搞心理疏导的专业人士,先联系好了,把事情交办清楚,万一后来需要对证的时候就可以顺手拈来,那是真实且有效的。”
“一定照办,王主任的话绝对要听!”张本民心满意足,“那我就不打搅了,下次专门找时间陪王主任消遣。”
“行了,你就别客套了。”王乐笙摆手笑笑,“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怎么做,只是有一点要提醒,很多事要注意分寸,还有,法律的底线不要破。”
“谢谢王主任,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有事总想着动手的人了,遇事先动脑子才好。”
“对,记住,劳心者治人。”
“会的,我会一定记住!”张本民说这话时,想到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确实都得花些心思玩点手段。
“嗯,记住就行。”王乐笙抬手看了看手表,“那就不跟你多说了,马上有个会要开。”
“好咧!”张本民立刻起身告辞,他也要小忙一阵,为下午与姚西升一起到春山找国土局长做点准备。
准备什么?完全用不着!
姚西升已经跟胡勇迅通过话,说张本民很有来头,将来有事完全可以找他帮忙,是个可以攀交的人。当然,姚西升口中的张本民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刘国庆,在市公安局任职。
胡勇迅原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又听姚西升这么一说,在下午刚见面时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既然是姚兄弟带过来的,那就不见外,有话尽管说。”
“朋友在春山投资,下一步就能拿到屏坝水库的承包经营权,现在他想把水库北侧的地块拿下,搞综合开发。”张本民一看觉得也不用客气,“水库北侧山下一片,有几千亩。”
“那一片是丘陵地,绝大多数是四荒地,但有一小部分是耕地,要想整体承包使用,还有点小困难。”
“只要能解决,成本高点没关系。”
“我看不如这样,干脆让你朋友连山体一起拿下,搞大投入整体开发,就能顺便把山下的那一小撮耕地给圈进去,完成置换。”
这挺合张本民胃口,他早就盘算过了,从水库往西再往南,跨涧沟、屏坝和未岗三个乡,周边曲折分布着大小十来个山头。这十来个山头,也在大旅游框架范围内,他已经先简单编了号,分别叫山一、山二、山三……,就这么按数字排下去。水库北面的山就叫山一,是这些山头中最大的一个。
张本民知道这个想法不能一下说出来,否则人们会以为他是在说梦话,所以得不动声色地淡淡一说。于是,平缓地道:“朋友的集团实力比较雄厚,所以框架拉得有点大。西面涧沟乡、屏坝乡还有偏南的未岗乡,境内靠山的四荒地,他们也愿意承包。”
“嘿哟,那可就大了去了!”胡勇迅道,“用得了那么多?”
“朋友确实想搞个超大的手笔,比如在靠山周围稍微平缓一点地方,可能会统一栽培某种植物,有的只是用于观赏,比如某种或某几种花一起栽,形成花海。有的则是观赏性经济作物花海,比如油菜花,除了可供观赏外,收获的菜籽还可以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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