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听到小青的话后,微微一笑,素手从一旁的草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水中投去,只闻噗通一声轻响,溅起水花一朵,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她笑道:“青儿,每个人生下来便就是不同的就像是这水中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荡开,尽管如此,却没有一处是相同的,而这正是生命的动人之处。”
转头看向身侧小青,道:“青儿你性子活泼,喜动,这并非是一件什么坏事,是你性格如此罢了。不过你那莽撞的行事作风确实应该改一改了!就像这一次,如果不是辰安他修为不凡,估计此刻已是性命难保,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小青身子从青石板上坐起,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自己性子火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乔辰安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白素贞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那是因为青儿你打从心里就在同辰安他置气吧!”
小青闻言忽然幽幽一叹,不再说话,虽明知自己不该如此,乔辰安对她只有恩情,纵然之前有所得罪的地方,早就抵消过了,但每次见到后者心里却总是有种不服气的感觉,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白素贞道:“不如这样,青儿你下次若是再见到辰安,一定要在内心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话大概会好很多吧!”
小青点了点头,忽然两手抱住身侧的白素贞,身子贴了上去,道:“青儿听姐姐的便是!”
白素贞摸摸小青的长发,摇头一笑。
第二日的晚上,白素贞正静坐在小亭当中,忽然有一道青光从宅院外迅速飞来,落地化作一道青色倩影,小青神色焦急的大喊道:“姐姐,姐姐,不好了!许仙被人抓起来了!”
白素贞闻言从亭中起身,玉手抓住小青的肩膀,皱眉道:“青儿你说什么?”
小青面露焦急之色,语气有些急促,道:“我是说,许仙被人抓起来了!”
白素贞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到底怎么回事,青儿你快同我说说!”许仙可是他的恩人,绝不能有所闪失。
小青喘了两口气,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回来时见到街上聚集了一大群人看,有衙役将许仙压到了府衙里,听说好像是什么害死了人!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白素贞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好在修道千年,心性比小青要沉稳上许多,已没那么容易产生情绪波动,握了握小青的手掌,道:“青儿莫急,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青点头,两人纵身一跃,便化作一青一白两道流光向府衙的方向飞去。
不出片刻,便已来到府衙之前,先是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落地现出身形,这才向衙中走去,隔着一段距离便看到有大群人围在府衙之前。
白素贞向身侧的小青看去,小青会意,上前几步,向着身侧一名农夫模样的人询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衙门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农夫回头看了小青一眼,道:“还不是出了人命,许相公被抓起来了!”
小青秀眉一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您能同我讲讲吗?”
农夫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许相公拿错了药,害了人命出来!”
小青道了声谢,便回到白素贞身边,后者将二人的对话听到耳中,面上有些凝重,道:“青儿,我们去里边看看吧!”
小青点头,见前方一大堆人挤成一片,难以前行,便玉指一点,起些许法力,那人群仿佛受到大力挤压,不由自主地向着两侧分开,两个人终于来到府衙大堂之外。
向里看去,一眼便望见许仙跪在堂下,身侧则是一名年轻妇人,衙门两侧班排着两列衙役,杭州知府顾言高坐桌案。
只听那妇人哭诉道:“知府老爷一定要替奴家做主啊!我家官人本就卧病在床,一直在庆余堂中抓药,原本身体情况正在逐渐好转。可我今天买完菜回到家中居然发现我家那口子他……他没气了!”
说着一伸手指向身侧的许仙,边哭边道:“这几天我家官人吃的药都是从这许仙手里拿的,定是他害了我家官人!”
许仙听到这妇人的话身体一颤,将身子伏的更低,道:“小人绝无害人之意,还望大人明察!”
顾言望着堂下的许仙,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之色,他原本没打算认这穷小子当女婿,打算替自己女儿另寻一户好人家,只因中途受到菩萨指点,这才打算将许仙纳为女婿。
但令他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没过去几日,居然就出了这么一桩子事,自己的准女婿摊上这么一桩命案,叫他如何是好,端是令人头痛的很。
只是头痛归头痛,案子却还是审理,顾言向左右看了一眼,道:“仵作何在?”
声音刚落,就有一名中年男子手捧一包裹来到大堂之内,跪倒在地,道:“仵作冯二见过知府大人。”
顾言问道:“冯二,你可查出李氏的死因了?”
冯二恭敬道:“回禀知府大人,小的已知晓李氏死因,他因体质原因,原本得了一种阴寒之症,需要补阳益气的药材来调理,但最近的用药上却出了差错。”
说着将手中的包裹打开,露出其中包着的诸多药材,冯二从中取出一种类似某种植物根茎的药材,道:“大人请看,这味药名为百罗香,是百罗草的根茎,乃是一味补药,与另一种药材兰沉木外观极像,若是不仔细分辨,很容易便将两者混淆。”
“兰沉木乃是补阳益气之药,而百罗香却是滋阴还虚之物,两者药性正好相反,李氏本就是因体阴而病,再大量服用百罗香,自是会加重病情,甚至于毙命而死。”
堂中,那妇人听到仵作冯二的话后又是嚎啕大哭起来,许仙忽然想起来,那天自己捣药时,满脑子都是知府选婿,自己很大可能被拒亲的事,心情失落,好像是真的将这两味药搞混了。
顾言听罢仵作的话,眉头不由深深皱起,若真是如此,那许仙害人性命的罪责可就大了,倘若他只是普通小民也罢,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只需判个死刑,秋后问斩便是。
可偏偏这许仙却是自家女儿爱慕喜欢之人,却让他有些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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