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未进犯,只是将门口堵住,不让人出去,也无人进来。
“想来是怕去病宫里有什么埋伏,才不敢进门吧。”靖榕心想,便是快步走到了那三人之后。
几人见靖榕来了,口称了句少主。
“什么劳什子礼数倒也不必讲了,这外面有多少人围着?”靖榕问道。
其中一个较为伶俐,眼睛也较为大的男子回答:“属下粗粗算计了一下,约摸有五百人。”
围着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去病宫竟是用了五百人的军队,想来大皇子也是极怕这去病宫里的机关的。
——这去病宫乃是一位高人所做,虽是不大,却内含八卦阵法,各种奇巧机关,这一点,靖榕初初进宫的时候便已经领教了。
尤记得那时候,欧阳素问、韩星柯犹在,几人不知道这去病宫里机关,便是各种明争暗斗,却是被躲在屋子里的帝君听的明明白白。
那景象仿佛还在昨天,只是物是人非,一死一逃,让人感叹世事无常,人生难料。而此时,这去病宫周围围着的五百兵士,又有哪一个会最先闯进去病宫呢?
靖榕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接过武器,将那匕首藏在袖子之中……
来了!
最先的,是箭阵!
大皇子此番逼宫倒也是用心,先是以箭阵开道,这去病宫虽是帝君疗养所在,只是去病宫朴实,这大殿之中除了一些飘飘荡荡的白色纱幔,竟是什么遮蔽物都没有。且那剑是强箭,射在墙壁之上都能让墙壁裂开一个口子,更何妨那毫无遮蔽之物的去病宫呢?
那飘飘渺渺、洋洋洒洒而来的黑色铁箭,仿佛密密麻麻的雨一样,射入了去病宫之中。门,裂了,屋顶、漏了,血,开始缓缓地流了出来,白色的曼纱仿佛碎裂的蝴蝶一样在空气中飞舞着,最后染上了血的红色。
一波一波的箭,仿佛没有休止,没有止境一般洋洋洒洒地直射进来……
活着……
活着……
这是靖榕心里想到的唯一两个字。
就像多年之前陆廉贞曾给予靖榕的训练一样,靖榕在密密麻麻的黑箭之中,仿佛蝴蝶穿花一样,如鬼魅一般的游曳的。
箭阵虽然看起来密不透风,可只要不怕死,只要不怕受伤,只要把眼睛睁大,还是能在那箭阵之中找到一丝空隙的,靖榕在空隙与空隙之间舞蹈着……
仿佛在跳着一段永远不会终结的舞曲,那舞步,仿佛蜻蜓点水般优雅,迷人……
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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