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之中,一片哗然,可有些人,却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来看着这两个卓雅最重要的男人,在卓雅这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场仪式上的对峙。
——他们在参加婚礼,可他们同样也在看着笑话。
“老爷!”茹夫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心里慌乱,可她知道她脸上却不能将这慌乱表现出来,所以她只是喊了一声老爷之后,便是缓缓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哈图身边,轻轻将一只手搭在了哈图的手上,便是轻柔问道,“老爷这是何意啊,这天,分明是在外面,可不是在老爷面前。”
这是茹夫人在给哈图台阶下。
可哪里知道,哈图却是把手一抖,将茹夫人的手,抖了下去。
非但没有例会茹夫人的动作,他甚至都没理会茹夫人话。
那支绑着红色彩带却闪着寒光的箭就只离郝连城深三寸——只要哈图将手微微一放松,那原本只离三寸的箭,便会插入他的眉心,他甚至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小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哈图问的,居然是这句话。
郝连城深原本以为哈图至少会问一问卓雅的婚事——他甚至已经想过了应对的方法,可哈图开口的,却是这句话,而这句话,却是深深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弦子。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是见过哈图吗?在哪里见过?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见过这个人呢?
——他的脑子开始变疼了起来,可是,他又不能在宾客之前显出他的异样来,更何况,此时哈图正在眼前。
“爷爷!”卓雅抓住了哈图的手,便是这样解释道,“慕容原本只是一个沙漠商人而已,他游走与大赤与胡国之间,爷爷会见过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要卖货物,将货物卖一个好价钱,便会走过胡国各个地方,在这走遍胡国各个地方的时间里,遇到过爷爷,爷爷与他有一面之缘也是不无可能的。”
到底是身体里面留着哈图血的女人,便是这样一句话,就平息了哈图的怒火。虽然哈图心中仍旧是恼怒,可见到卓雅这个样子,却也不得不将弓箭放下。
——是了,他这样做,也不过只是让卓雅更难堪而已。
自己便是再不喜欢这个小子,再讨厌这个小子,想要料理他,在暗处有千百种手段,何必要在人前做些什么呢?往后关上门来,自己自有自己的手段,卓雅与茹夫人,可以胡这小子一时,难道能护一辈子吗?
如此想着,哈图便是在心中冷笑三声,搭弓射箭,那箭一往无前,飞向天空,最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礼成!”随着喜郎一阵高呼,原本安静下来的宾客,又开始喧嚣了起来——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郝连城深在心中呼出一口气——他并不是什么胆小的人,只是,他也怕死。
“一拜天地。”喜郎喊着。
郝连城深与卓雅两人站了起来,面向外面那蓝白的天,微微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喜郎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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