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与那活烤嫩羊里的小羊哪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靖榕这样淡淡说道。
廖先生一愣,便是笑着说道:“这样看起来,似乎确实是一点不像的。”
只是下一秒,他却又开口道:“虽然现在不像,可等会还是会像的,非但像,怕是这外焦里嫩的劲头,会比那活烤嫩羊里的小羊还要美味动人呢……”
靖榕知道他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她如今被围在一圈火堆之中,便是那廖先生一声令下,怕是这些人将火把一齐丢在她身上——她可就不像是这活烤嫩羊里的小羊一样吗?
虽是有突围机会,奈何这些人实在是太多能敌的上十人,可除这十人之外的人将火把丢在靖榕身上,最后造成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就像那廖先生说的那样,外焦里嫩、美味动人。
可靖榕,却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与廖先生唇枪舌剑而已——她说话,自然是有说话的道理的,她又想要将司图瑕杀死,好还了茹夫人的人情,可在还这个人情之前,却也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拼死一搏,决计只是下下策而已。
见靖榕久久不答话,廖先生眼里有一丝慌乱。
设想一下,这原来与你针锋相对,侃侃而谈的人,你还在说些什么,可对方却突然不说话了,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慌呢?更何况是廖先生这样多疑的人。
而此时靖榕想的,便只有一件事。这司图瑕,究竟在不在这城门楼上。
他是这样一个怕死的人,若是他怕死到了一个地步,只是派出廖先生将卓雅捉回去,也是不无可能的,可靖榕要的,却是他虽然胆小,却也知道卓雅生死事关重大!靖榕希望的,乃是他与廖先生一起前来,看看卓雅是不是能真的得救。
而只有这个人在,靖榕便还有一线生机。
靖榕不说话,而廖先生却也愣住了,城门之下静悄悄的,无一人说话,原来这喧嚣感觉顿时消失无踪了。
……
就在这时候,这城门之上,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来——不是司图瑕是谁。
他果然在!靖榕心中这样想着。
而司图瑕原本是躲在城门之上的,他不敢露面,只敢听着靖榕与廖先生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一边埋怨廖先生为何要对这个女子这样废话,可一边却又不敢真的下去面对靖榕。
可正当他着急的时候,这城门之下的声音,却骤然消失了,他便好奇了起来。
——而好奇,一向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只是靖榕此时不着急杀他,而是将他当做了救命的稻草。
当确定他在城门楼之上的时候,靖榕便是从腰后掏出一样暗器来,夜色暗下,只有这一圈火把将这四周照的极亮,可哪怕便是这样,廖先生也没有看清楚靖榕丢的,究竟是什么……
而靖榕的这个动作,便是预示了一场争斗的开始。
——那一样暗器直直朝城门楼上射去,司图瑕只觉得耳边一冷,似乎有什么发红发暗的东西从他的耳边飞过,直直刺入了城门楼的柱子上,还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咚”的声音。
当他将那暗器费力拔出的时候,看着那暗红色流动着的,仿佛血液一样的颜色,却是仿佛被什么迷惑了神智一样,将那“暗器”捧在手里,久久不愿意放开。
“动手!”
“住手!”
前面一声动手,乃是廖先生说的,说的果断狠绝,半分没有犹豫。
而后一句住手,却是司图瑕说的,说的亦是果断狠绝,半分没有犹豫,可却多了一份坚决。众人自然是听后面的人的,而不是听前面的人的。
——这司图瑕,竟然从城门楼下来了!
这是廖先生决计没有想到的事情,司图瑕为人胆小,知道靖榕乃是武艺高强的刺客,却底细不明,他如何会舍得自己那一身好命而从这安安全全的城门楼上下来呢?
可他却下来了,甚至下来的这样坚决,却是廖先生所想不到的事情。
她到底做了什么?廖先生想。
难道是她刚刚丢的那枚暗器?廖先生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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