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走到缪叔面前,便是说道:“我在胡国边城小镇有个小宅子,想来要将寮寨这些人装下还是可以的。”
寮寨之中人口不说三百,两百还是有的,若是能将这几百人装下,怕是不能算是“小宅子”了。
穆远早年乃是何等威武的将军,自然是存下了一些银子,这十里艳酒开着,只是来往有些结余,加上穆远为人豁达,往往总是请客,所以这酒肆并不怎么赚钱,有时候还要倒贴一些,只是这十几年间十里艳酒却未受到一点动荡,乃是因为这穆远的家底,实在丰厚。
这寮寨中人为了与兵士错开,特意走了一条平常不走的道。
而没走几日,便远远看到后方升起了浓烟。
“啊!那个是!那个是咱们寮寨的方向!”便是有一个眼里好,方向感好的人大声叫喊。
人们往后看去,便发现远方黄、蓝之间却是飘着一条黑色的线,而那线飘飘渺渺,升到了空中,便是把这天,把这地都链接了起来。
原本缓缓在前面走的队伍一下子听了下来,他们反复雕像一样站在原地,他们都往前面看着,有些人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而眼窝浅的,却开始流泪,这是他们生活了好久的地方——是他们这样的人流离失所后的另一个家,而这个家,如今却被郝连城钰毁了……
多少人的心里,便是因为这件事,对郝连城钰产生了恨意。
国破家亡,国未破,家已亡,非是亡了一次,却是亡了第二次……
“走吧!”缪叔在前面苍凉的喊了一句,那声音不大,却是在沙漠之中飘荡到远方,缪叔、穆远、云姬便是走在队伍最前面。
所以没有人看到缪叔流着眼泪的样子。
……
而几日之后,穆远、缪叔再一次回到寮寨之地,看着这苍凉的景象,却是难耐的悲伤,尤其是缪叔,便是直直跪在了地上:“老奴真真没用,二皇子你离开皇宫时候,便失去了第一个庇佑之所,而如今,老奴连这第二个庇佑之所,都没有保住!”
这并非缪叔的错误,而只是皇权争斗之下,郝连城钰的一个游戏而已。
当初他将郝连城深逼出皇宫,如今便只是再次做了同样的事情而已。
“且先不要悲伤了,想来二皇子是会回到这里的,不如先给他做个印记也好,好让他知道寮寨之中的这些人,如今去了哪里……”穆远提议道。
缪叔点点头,便是来到了寮寨之中的空地上,随手捡起一块被烧黑的砖块,便是开始挖起了地面,地面上一层焦土被挖开之后,下面便是橙黄的泥地,而这一片泥地被挖开之后,下面却是一个个被码放的极好的酒坛。
穆远随手将一个酒坛拿起,开封之后便是酒香四溢。
“这是……”穆远脸上露出了惊艳表情——他好酒,也喜欢制酒,却从来没闻过这样奇妙的酒香。
“不过只是用这林子里采来的红果子酿造而成的而已,你若是喜欢,全部拿走也是可以的,只是……只是要留下一个酒坛。”缪叔这样说道,“你既是开的酒肆,想来以二皇子智慧,理所会猜到咱们此时在哪里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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