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与天一争又何妨(十一)
那屏风在宝箱只见缓缓燃烧着,因是用着最精致,也是最上等的丝线,所以这一场火,便是瞬间将这屏风吞噬了。可奇怪的是,这将屏风箍住的木头,却无一丝点燃痕迹。
“东篱木?”郝连城深看着那一截黑色的木头,这样问穆远。
“不错,殷山之上东篱木。”原本便是极寒之地的殷山上,便是寸草不生,若是可以长出草木,那必然也是珍奇的物种,比如这东篱木,便是在极寒之下长出的阴木,阴寒之地生阴木,遇火不燃,用来做一个屏风的框子,实在是大材小用。
只是郝连城深知道这屏风却是郝连赫雷赐给穆远的,自然是另藏玄机。如今这东篱木便是肯定了郝连城深心中的这个想法。
熊熊火焰在眼前燃起,将这两个胡国汉子的脸和眼都映照成了一片红色。
而那红色褪去之后,却只见这屏风被烧成了一片黑色,原本那虎虎生风的猛虎下山图,却是成了一片灰烬,好不可惜。
穆远站在那屏风面前,便是问道:“二皇子是否觉得我暴殄天物了?”
郝连城深摇摇头:“穆先生做这件事情,自然有穆先生的道理,且这屏风原本就是父皇赐予穆先生的,穆先生如今转赠与我,自然有穆先生的打算——无论穆先生给的是一面完整的屏风还是屏风的灰烬,我都是感谢穆先生的。”
穆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皇子不觉得奇怪吗?”穆远问。
郝连城深点点头,说道:“我奇怪这屏风为何烧毁之后,这灰烬却还像是原来的模样,虽是将这猛虎下山图烧毁了,可却仿佛变成了一面黑色的屏风。”
“二皇子原来奇怪的是这个……倒是我多想了。”穆远喃喃自语,说了这样一句。
“穆先生说什么?”
“不,没什么……”穆远在走到屏风前,便是对郝连城深说道,“二皇子是否奇怪为何这灰烬没有落下,却是成了这个样子?”
郝连城深点点头。
“这原因,乃是……”穆远将脸凑近这屏风,便是往前一吹。
原本黑色的屏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以金线银线绘制而成的地图。
“这是!”郝连城深看着那地图脸上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原来那屏风看似屏风,实则在修那屏风的时候,乃是暗自埋下了金银线,所以这屏风被点燃之后,丝质布料被烧毁,可真金不怕火炼,这金银线却留下了——这金银线细密,便是将布料烧尽后的灰烬黏浊住,而刚刚穆远这样一吹,倒仿佛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将这金银线上的灰烬全部吹下。
除非用火烧,否则这屏风,便也只是一面屏风而已,哪怕郝连城钰知道郝连赫雷赏赐了穆远一面屏风,也只将这一面屏风当做郝连赫雷给予穆远的一面免死金牌而已——而郝连城钰自然不会毁坏郝连赫雷所赏赐的东西,所以这一面地图,却是无比的安全。
“这是……”郝连城深看着这一面地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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