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宝贝儿子不能如愿闹将起来,急着给唐老爷那边传话,商议对策,怎么也坐不住了。心不在焉地聊了几句,便领着刚刚燃起希望之火又跌入失望深渊的青萝急匆匆地走了。
她前脚出了门,方氏后脚就虚点着简莹的脑门笑道:“往日只当你是个爱说笑的,今天才知道你这张嘴利害着,一句一句绵里藏针的。”
简莹原本还担心自己叫唐夫人没脸,方氏心里会不高兴,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心里也是瞧不上唐夫人的,哪里还有顾忌,“儿子吃着人家的酒席调戏着人家的丫头,她不教训儿子,还打着孙女儿的旗号跑来要人,世上再没她这么厚的脸皮,也再没她这样孝顺的娘了。”
方氏被她逗得直笑,“又来了,又来了。”
简莹权当彩衣娱亲,故意叉腰道:“请来做客,还不当自己是外人了,我们王府的丫头又不是小猫小狗,是谁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扔的?把我们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方氏又笑了一回,也因这话觉得唐夫人太过目中无人。只心里还惦记着周沅的事,在心里记一笔账就罢了。
有客人在,她不好离了地儿。恰好这里没有旁人,便想仔细问一问,于是将下人们都打发下去,独留了张妈守门,不叫人走近听了去。
听简莹细细说了事情经过,又问道:“二少爷可料理好了?”
周漱没有派人传话,简莹也不知道他进展如何,只安慰方氏道:“母妃放心,二少爷已经知道是有人背后使坏了,一定会查清楚的,不会让三弟白受了冤屈。”
“他冤个什么?若不是他存了作弄苏姨娘的心,又怎么会掉进别人设的圈套?幸好被你撞破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
方氏沉着脸,起先还没什么怒意,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冰冷了,“我自嫁进王府,时时处处谨慎小心,唯恐污了先皇赐下的那块匾。
还真有那不把王府的名声当回事的,竟在这样的场合兴风作浪。”
简莹听她心里有数,便不多说,好言宽慰了她几句。
方氏虽然不愿周沅亲近周漱,可也知道周漱是十分珍视周沅的,不会马虎处置,误了儿子的前程。况且这事张扬不得,也只能交给周漱料理。被简莹劝了几句,便又开怀了。
转而笑道:“相处了这些日子,我却不知你是个会水的。”
“也不算太会。”简莹早知她会问,就将姜妈想好的说辞拿出来用了,“我小时候掉进荷塘险些没命,从那以后一直怕水,连浴桶都进不得。
我祖母为了扳我这个毛病,特地从庄子上找了一个会水的丫头盯着我,日日把我泡在水里。直到我不惧进浴桶了,才开恩饶了我。”
方氏并不生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原是简老夫人播下的善果,改日定要备上厚礼谢谢简老夫人。”
简莹坐着不动,叠手一弯腰,算是福礼,“那我先替祖母谢过母妃了。”
孟馨娘透过窗口瞧着两人言笑晏晏,脸上的笑忽地冷了。
一个小媳妇举着茶盏,正要上前搭话,见状一愣,赶忙折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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