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到处打听泰远侯府和济安王府因什么不相往来的时候,简莹却是无事一身轻,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天的大头觉,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来。
周沁瞅着周漱被济安王叫去前院去的空当,将楚非言的信给了她,又将自己从方依云那儿听来的消息八了一下,“楚公子回杭州了呢。”
简莹有些吃惊,“表哥走了?”
“嗯。”周沁点头道,“下晌就走了,好像是要回去备考。
走了才好,以后他就不会来纠缠二嫂了。”
简莹不理会这话,拆了信来看。只见四五张素笺,洋洋洒洒地写了上千字,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不过掐头去尾,再剔除那些堆砌的辞藻,就只剩下两句话了。
一句就是他没打什么鬼主意,纯粹是出于好心才提醒她的;第二句就是嘱咐她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千万别客气,一定要找他帮忙。
却半句都没有提及自己要回杭州的事。
简莹没能从他的信上获取有用的信息,也懒得思量这人为什么前后不一,一面叫她别客气,一定找他帮忙,一面又赶着回了杭州,将信交给晓笳拿去烧了。
她可不想留下跟外男私相授受的罪证。
跟周沁闲聊一阵,等周沁走了,便叫云筝过来问话,“灵姨娘怎么样了?”
中午起来喝药时候听了一耳朵,只是那会儿倦怠得很,并没有仔细询问。这会儿睡饱精神足,便想听一听完整版。
“上午就醒了,知道二少夫人有孕的消息。又喊冤枉,又吵着嚷着要寻死以证清白。萍姨娘和妙姨娘劝了她半天,她才歇了念头。中午高太医过来给您诊完了脉,奴婢便请高太医去葛覃院走了一趟。
高太医给灵姨娘诊视过,说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伤口有点儿深。怕是要留了疤的。
到了下午。她便哭哭啼啼地去了菁莪院,求王妃念着过去的主仆恩情,给她一条活路。
张妈亲眼瞧见我们从她屋子里搜出鬼儿婆。怕她身上染了邪晦,冲撞了王妃,哪里肯让她进门?她又闹着来见二少夫人,还没到门口。就叫房妈给骂了回去。
现在满王府都知道她供奉鬼儿婆,害得二少夫人险些小产。
讲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说什么高太医一瞧见二少夫人,就知道二少夫人招了邪祟,到院子里看了一圈,瞧出邪气来自葛覃院的方向。二少爷马上带了人去搜查……”
简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都是谁编出来的?真是人才。”
云筝也跟着笑,“可不是嘛。不少人都寻着由头跑到采蓝院来打听。还好雪琴姐姐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放下话了。哪个敢胡说八道,立时打了出去。”
简莹笑着瞥了她一眼,“这是你的主意吧?”
以雪琴的个性,恨不能满世界嚷嚷去,叫人知道灵若有多么忘恩负义。
其实有些事不需要解释,解释了反而招人猜疑。不解释,那些好事之人也能捕风捉影,自圆其说。
雪琴并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她脾气太冲了,往往在想到这一点之前就先行动了,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然晚了。
“奴婢只是提醒了雪琴姐姐一句罢了。”云筝轻描淡写地这事儿揭过去,转了话风问道,“二少夫人,灵姨娘要怎样处置才好?
依着二少爷的意思,当时就该赶出去的,奴婢寻思着您应该另有成算,便自作主张把人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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