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王心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说这场面十分丢人,可总算能收场了。简家人总不至于那般不近人情,要让他对一个晕过去的人挥鞭子吧?
可惜他这口气还没松透,就听简莹惊呼道:“哎呀,不好,大嫂晕过去了,快扎人中。”
那婆子见自己一抱就把世子妃给抱晕过去了,唯恐上头责怪下来,正惊慌无措呢,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因谈的事情涉及到两家的*,下人们几乎都被遣出去了,只留了方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怜珠和佩玉给众人端茶倒水,帮着传话儿。
方氏跟孟馨娘关系不善,她们自然也要避嫌,哪里肯靠前?
除了这三个,在座的人中就简莹辈分最小,身份最低了。她喊了一嗓子见没人动作,说声“我来”,便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抬起孟馨娘的下巴,一手捏着簪子对准她的人中用力地扎下去。
她动作又快又麻利,济安王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那簪子的尖端被仔细磨过,比针还要锋利,一下就破皮见血。孟馨娘吃痛,闷哼一声醒转了来。
简莹作出欣喜的模样儿,“大嫂醒了,大嫂醒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周漱捧着鞭子一脚迈进门来,“父王,鞭子拿来了。”
方氏离着近,能清楚地瞧见济安王额上的青筋剧烈地跳了两下,心下又好笑又担忧。虽然她很愿意看孟馨娘倒霉,济安王吃瘪,可她毕竟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总要顾及王府的利益。
原本孟馨娘晕过去。这事儿就算了了,如今人又醒了过来,济安王少不得要抽孟馨娘几鞭子意思意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鞭子抽下去容易,抽完之后孟馨娘可就毫无威信可言了。
一个休不得又无威信的世子妃,如何辖制下人,操持家务?长媳扶不起来。这王府还有什么将来?
济安王顾虑的也正是这个问题。此时恨不得将扎醒了孟馨娘的简莹和拿来鞭子的周漱逐出家门,跟这两个孽障断绝关系才好。
骑虎难下,把眼闭了一闭。便怒声说道:“来得正好。”
一面说一面大步走过去,从周漱手里夺过鞭子,嘴里嚷嚷着,“身为嫡妇长媳。理应尊长护幼,省身克己。处处为人表率。你倒好,猜疑弟媳,捏造陷害,更如市井泼妇一般。与一个妾室当众撕打,本王对你失望之极。
若不打得你幡然醒悟,让你牢牢记住今日所犯下的过失。你定会一错再错,丢尽我周家的脸。
让开。本王要替列祖列宗教训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那婆子被济安王吼的肝胆俱颤,手一松,便将孟馨娘扔在了地上。
孟馨娘刚刚醒来,尚未搞清楚状况,后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啊”地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简家人面前,济安王不好太放水,鞭子高高扬起,落下时也用上了五分的力道。孟馨娘身上原就有伤,又刚刚跟茗眉撕打一场,五分力气对她来说不亚于七分,疼得死去活来。
方氏拿眼角捎了捎,见简家那几位各个耷拉着眼皮,没有开口劝阻的意思,只能自个儿开口,“老大媳妇,还不赶紧认错,你要气死你父王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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