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济安王策划谋反一事,周漱对皇室本就存了敬而远之之心。如今萧乐林又搞出这样令人作呕的事情来,对当今圣上这一家子更是没了半分好感。
纵使萧未谦和有礼又不失风趣,坐在同一张桌上,也提不起谈天说地的兴致。不过是维持面上的礼貌和恭敬,耐着性子相陪罢了。
好在没过多久萧铮就回来了,又是劝酒,又是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打猎过程中的种种趣事,才让席间的气氛活跃起来。
周漱解脱了,萧未又何尝不是大松了口气?
没到济南府之前,他还有些担忧,若周漱是个贪慕虚荣的,曲意逢迎妹妹的心思,顺水推舟了,那该如何是好?见到周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周漱看向萧乐林的眼神里连一点儿欣赏的成分都没有,只有遮不住的厌恶。
还在腹中嘀咕,莫非这位新晋的忠勇伯真跟传闻之中一样,是个好男风的?萧乐林脾气是骄纵了一些,可模样儿身条俱是一顶一的好,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多多少少都该露出些许惊艳的表情吧?
待简莹露了面,他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回,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与妻子视线交汇时不经意之间迸射出来的情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男风的。
自家妹子这是单纯地遭人嫌弃了。
说实话,想起周漱用那种像是瞧见了脏东西一样的眼神儿看待自家妹子,他是有些恼火的。可他心里清楚得很,陪妹妹走这一趟就是讨嫌来的,人家说不定比他还恼火呢。
他皇帝老爹嘱咐过,让他相信周漱。只需盯着萧乐林,不叫她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就行了,其它的能不管就不要管。可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他哪能真个撒手不管?
萧铮没来之前,他原想提点周漱几句的,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能说出来。多了一个萧铮,就更说不出来了。
没说出口。他反倒释然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点破的好。有那么一层窗户纸隔着怎么都好说,一旦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这贴金的脸皮再厚。也没法子装傻充愣地待下去了。
萧铮在京城的时候为了避锋躲芒,倒是惯会装傻充愣,可他又不是真傻,岂会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窍?暗暗后悔接驾那样日不该乱开玩笑。这不一语成谶,给周漱惹来麻烦了?
因揣着这么点子小愧疚。更是卖上十二分的力气替周漱圆场。自打落了座,手没闲着,嘴更没闲着。
他贪杯,酒量也大。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萧未灌出了几分酒意。
正喝着,门外有人禀报,说乐林公主来了。
周漱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往萧铮那边递了一个眼色。
萧铮会意地一点头。继续劝酒。
萧乐林进得门来,目光在亲哥和堂哥身上一掠而过,便定定地凝在了周漱的脸上。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放在男人身上也是适用的。光影交错,衬得眉眼格外深邃,平庸之姿也能渲染出三分美色,更何况周漱长得并不平庸。
只看一眼,就挪动不开了。
萧未看着自家妹子盯着周漱一脸痴迷,忙装作呛了酒,大声咳嗽起来。
萧乐林回过神儿,两颊通红,给三人见了礼,又拿眼不住地瞟过去。
这样眼风乱飘,莫说周漱,就是萧铮都觉膈应了。借着给萧未添酒,替周漱挡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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