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钟平贵去世,摆上了灵堂,来了很多悼念的宾客,过了头七!钟正南的尸体依旧停在停尸间,案件还未侦破。
次日,钟氏成衣厂,会议室内,坐满了成衣厂的大小股东,大多是长衫老头。
钟倾城一袭白色旗袍,头戴着白色小花,脸色苍白,一双红肿的眼眸,黎啸坐在一旁,眼前的一杯茶,热气慢慢腾起。
一位油头黑面的股东,瞥了一眼钟倾城,笑意盎然开口道:
“钟小姐,钟老太爷过世了,如今老东家也去了,少东家至今下落不明,而二少爷更是不知所踪,就算二少爷在,也是个医生,对成衣厂也是无济于事!三少爷久久未露面!如今成衣厂不能没个主事人,我现在就建议,立刻选出一个主事人!作为成衣厂新东家!”
黎啸手指轻轻地叩响桌面,沉声开口道:“倾城为钟家四小姐,新东家的位置自然应该由她顶上!”
钟倾城眉色触动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黎啸,心理上,钟倾城从未想过接手成衣厂,自己对打理生意那是一窍不通!
几位股东听着,互视一眼,立刻有一位嗤笑道:“呵呵!黎二爷!钟小姐很快是您的妻子,这天津城人尽皆知!你替她说话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是钟氏内务,钟小姐很快就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继承之理!如今我们也是看在她是钟家人,让她过来做个见证,我们很快会举手表决,谁来接手钟氏的新东家!”
“没错!对!要举手表决。。。”几位股东立刻附和地连连点头,看来他们都是串通一气好了,决心要谋夺钟氏成衣厂。
老管家在一旁很是不悦,站出来厉声道:“你们几个是何意思?老太爷和老爷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你们几个就在这谋他的家产!老爷在世时,对你们几个恩情不薄!你们岂可恩将仇报!”
“李管家!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恩将仇报!我们这是就事论事!这成衣厂不可一日无主啊!”有一位股东摇头嗤笑回道。
几位股东和李管家当面争执起来,钟倾城听得越觉得头晕,黎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轻声在她耳边道:“不要担心!让他们去争!我会帮你拿下成衣厂!”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蹙眉问道:“为什么?我根本不会打理成衣厂!”
黎啸抓过钟倾城的一双小手,目光深邃,心想着自己的城儿真的还只是个孩子,真切地回道:“没有为什么?成衣厂是你爷爷和你爹的一辈子心血,不能白白落入他人手中!相信我!我会帮你!”
几位股东还在和管家争论不休之时,会议室大门被重重的推开!所有人循声望去!
钟齐麟一袭白色的西装,帮着黑色的领带矗立门口,整张脸庞显得精神很多,却是添了几分死寂的寒气。
“三少爷!!”所有股东都讶异地叫出声,他们一直以为钟齐麟现在为了上次钟倾城的逃婚,志气大落,看着他精神昂扬的出现,众股东立刻觉得大为不妙。
钟齐麟大跨步走进会议室,一扫众人,余光落在钟倾城身上,瞥见一旁的黎啸,立刻跳过,没有多做停留!
钟齐麟拉了一把座椅,大跨步落座,讥笑道:“各位叔伯!别来无恙!我爷爷和爹才刚过世,各位就吵起来了!似乎有点操之过急!我们钟家还不是后继无人!钟家的主事人还用的着你们来争论,自然是由我钟齐麟顶上!”
所有人听着,顷刻间鸦雀无声!确实,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钟齐麟有分量!
黎啸目光森幽地射向钟齐麟,眸色沉了沉,内心若有所思。
一刻钟过后,钟齐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钟氏成衣厂的主事人!
“阿啸!我们回去吧!”钟倾城淡淡地开口,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眸去看钟齐麟,对于上次他轻薄自己的事,钟倾城无法释怀,心中叹气道,三哥,既然你想要成衣厂,就让给你,毕竟你是钟家的子孙!
“嗯!”黎啸对着钟倾城勾唇一笑,搂着她径直离开会议室。
踏出门之际,钟齐麟眸色微怒,一道森冷的话语在背后响起:“钟倾城!自今日起,我会搬回钟家!从今以后,我就是钟家的当家人!”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看向坐在中央的钟齐麟,淡漠地开口:“那希望你能够撑起钟家!爷爷和爹的心血都靠你了!”
钟齐麟对上钟倾城那副寡淡的神情,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夹杂着深深的怨愤!声音洪亮地回道,“那是自然的!我一定会把钟氏成衣厂越做越大!成为天津城最大的成衣厂!”
钟倾城回过头,侧目对上黎啸深邃的目光,顿了顿开口道:“我会将娘接走!钟家都是你的了!你好自为之!”
话落,钟倾城快速离去,她不想再呆下去,她没有心情去争钟家的一切,爷爷和爹都走了,就连大哥和二哥也不在钟家!三哥更是让自己心寒!若说他接手了钟家,能够改邪归正,爷爷和爹也能够含笑九泉了!
黎啸跨步跟上,钟齐麟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逼人的戾气从双目间腾起,双拳握得紧紧的,终有一天,钟倾城,你会求着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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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了,池园,饭厅内,一家人正在安静地吃着晚饭!苏文月在钟倾城几番劝说下,被接来了池园!
“娘!您多吃点!这汤是张嫂特地为你熬的!”钟倾城为苏文月勺了一碗汤,神情关切地看着苏文月,短短几日,娘瘦了很多,爹生前待她不忠,如今爹死了,娘依旧念着爹,成日以泪洗面!
苏文月接过那碗汤,放在一旁,看向黎啸,认真地开口道:“黎啸!你打算何时娶城儿?她无名无分跟着你有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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