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卧房里,女人被男人裹在臂弯里睡着了,黑暗中,一双阒黑色的眼睛,发出幽幽地光芒,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女人柔软的发丝,钟成御侧过头,埋头在女人的发丝,嗅着好闻的味道,手臂愈发地收紧,心一阵安宁。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钟成御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淡薄的星光,心有所思,自小到大,自己就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样令人平静心安的感觉。
钟成御仔细端倪臂弯里的女人,抱着这个女人入睡感觉令自己很舒服也很平静,吻着她却是让自己一次次发了疯地想要占有她,若是她性子不那么倔,不那么一而再再而三激怒自己,真的想好好待这个女人。
沉睡中的黎季月,睡梦中隐隐感到肚子里有一丝丝的不痛快,在钟成御的臂弯里扭动着身子。
快要入睡的钟成御看着怀里女人扭动的身子,手掌覆上她的身子,发烫地摩挲着,“怎么了?月月?“
钟成御的这一声月月,黎季月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爹娘还有大哥的叫唤,呢喃地出声,“爹。。。娘。。。”
黎季月低声喃语,眼角溢出了泪水,小手捂住肚子,眉心痛楚地拧着。
钟成御眉头微皱,看着神情如此痛苦的女人,立刻拉开灯,灯光晃亮了一室,钟成御抱起床上的女人,环在怀中,手掌擦拭着女人眼角的清泪,“月月,美人儿,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黎季月被耀眼的灯光晃到,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是钟成御那张放大的脸庞,黎季月呜咽出声,“钟成御。。。为什么还是你。。。为什么还是你。。。我想爹娘。。。”
钟成御剑眉皱得更紧,手掌覆上女人的额头,探到汗渍,低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黎季月愈发紧地捂住了肚子,一把推开钟成御,踉踉跄跄地朝着楼下冲去,钟成御看着一脸莫名,立刻反应过来,站了起来,后脚跟了出去,在身后吼道,“黎季月!你跑什么?”
黎季月穿过点着昏暗壁灯的长长走廊,“咚咚咚”踩着楼板跑到了楼下,快速冲进厕所。
钟成御来到厕所门旁,用手敲了敲厕所紧闭的房门,“月月,你怎么了?”
。。。。。。
下半夜,快近天亮,夜色深蓝色透着一丝丝光亮,破晓的晨光呼之欲出,二楼房间里,黎季月整个人虚脱地躺在了床上,眼皮微阖着,长长的睫毛截断了投过来的灯光,小小的嘴唇紧抿着。
查理医生派的医护人员正在替黎季月检查,翻了翻她的眼皮,听诊器在她的心口听了听。
“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钟成御立刻询问。
医护人员放下听诊器,开口道,“御少爷,她这种状况很明显是得了痢疾,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腹泻不止!”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钟成御重复了句,眉头皱得更紧。
“对!御少爷,黎小姐今天吃了些什么,是不是吃得过多过杂,或者是过凉,都会导致痢疾!”
钟成御眸色冷沉,“她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起,她吃得不多,更不杂,所有吃的东西都是温热食物,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
医护人员一下子神色犯难,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那她这样子,你可有办法立刻治好?”钟成御踱步到床旁,伸出粗粝的手掌,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黎季月的脸蛋。
“御少爷,您放心,我已经给黎小姐打了一剂止泻针,接下来会开几幅药,很快就好了!”
“好!那你下去吧!”
“好的!御少爷,接下来黎小姐一定要注意,进食尽量以清淡为主!”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门。
钟成御看着床上无力昏睡的黎季月,紧蹙的眉心久久未松开,目光复杂深邃,黎季月翻了个身,低喃了一身,又继续睡去,肚子闹腾了一夜,黎季月已经接近虚脱。
钟成御掀开薄被,钻了进去,手臂又一次将女人的身子环住入怀。
沉睡中的黎季月,微微感受到贴近的温热,睡梦中尽是爹娘还有大哥的笑颜,黎季月不自觉地往男人的胸膛靠了靠,“爹。。。娘。。。月月好痛。。。”
钟成御森幽的眸子猝然睁开,垂眼看去,看着臂弯里的女人,晶莹剔透的泪珠溢出眼眶,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臂弯里,寻求一丝温暖。
钟成御的眸色深沉,怔怔地看了一阵子,薄唇微张,轻柔的吻落在黎季月的额头上,长臂紧紧地揽住女人的小身子,揉进怀里,唇瓣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柔地摩挲,手指弯曲,覆上女人的脸颊,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片刻之后,黎季月没有再胡乱呓语,像一只乖巧的猫儿,窝在钟成御的臂弯里,男人见了,眸色泛出柔光,唇角微微勾起满意的弧度,露出浅淡的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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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旭日跳出了海岸线,阳光铺洒在整座古堡。
临近晌午,黎季月醒来,整个人松软无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舌头。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砸落。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黎季月诧异地看着身侧的钟成御,他穿着一条白色锦缎的短袖睡袍,睡袍敞开,露出白希精壮的胸膛。
“今天不去矿场了,陪你!”钟成御撑起双臂,背脊靠在床头,单手端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
“来!起来喝口水!”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钟成御手臂穿过女人后颈,将女人的脑袋,微微抬起,水杯递到了黎季月的唇边。
黎季月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钟成御,怎么才一夜的光景,他又从阴沉暴戾的猛兽变成温柔邪魅的男人,黎季月有了数次的教训,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松警惕,这个男人温柔平静的背后,往往都是有更大的折磨和惩罚。
“怎么了?嗯?是不是肚子还难受?”钟成御放下水杯,手掌探进薄被里,覆上了黎季月的肚子,黎季月惊厥着往后缩。
黎季月摇了摇头,“不。。。不难受了!”
“那来喝水!来!”钟成御又一次端起那杯水往黎季月唇边递,黎季月下意识地低头,连喝了几口水,一边喝着,时不时偷偷瞅了一眼一反常态的男人。
钟成御将空水杯往床头一放,沉声开口道,“昨夜你犯了痢疾,你可记得自己吃过些什么?”
黎季月闻言,沉吟了片刻,淡淡回道,”没吃什么。。。好像。。。好像就喝了那个燕窝百合羹。”
钟成御闻言,若有所思地思虑了片刻,手掌覆上女人的发丝,撩拨了两下,黎季月眸色慌乱地闪了闪。
男人的唇猝然落下,黎季月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唇瓣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男人轻柔地撅了自己一口,随即分开,钟成御低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月月,你再休息会!早饭我会让人送到房里来!”
黎季月紧闭着眼睛,心噗通噗通地跳动,这个男人又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又变得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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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书房里,钟成御坐在皮软椅上,慵懒地交叠着双腿,指间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般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御少爷。。。御少爷。。。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御少爷。。。”素霞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求,她没有想到自己给黎季月下了泻药的事,竟然会这么快被查清。
钟成御双指一把捏起素霞的下巴,脸庞凑近,口中的烟雾朝着女人的脸上吐出,素霞被烟味呛得不停地咳嗽。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的声音冷若寒冰。
“我。。。我。。。我嫉妒。。。嫉妒御少爷对季月好,我。。。没有真的要害她,我只是给她下了。。。下了一点闹肚子的泻药而已,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
钟成御手掌一松,目光暗沉,单脚抬起,朝着素霞肩头一脚踹去,“嫉妒?!就凭你,也配?”
素霞被踹在了一旁,吃痛地捂住了肩头,脸蛋哭得泪水肆虐,跪爬着上前,抓住钟成御的双腿,哭求道,“御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可以给季月赔礼道歉,求您不要再对我生气了,御少爷。。。”
“现在知道错,已经太迟了!”钟成御站了起来,双脚利落一踹,踹掉攀附在自己腿上的那双手臂,钟成御踏步到窗户前。
“赵寻!”钟成御朝着外头喝了一声。
赵寻立刻推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个疯女人送去芭提雅,本少爷不想再看到她!”钟成御厌恶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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