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黎翰天,“我看你刚才都不敢看,我还以为你很担心!”
黎翰天听了,随即不自然地回道,“我担心什么?我是怕我下了一千块的赌注血本无归!”
洪凯闻言随之哈哈大笑,“黎少爷,不过要感谢你带来的这个小丫头,她这一局我这里赢了不少,刚才很多人都下注那个男的!”
黎翰天不可置否地轻笑,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阿炳,去台下接人,把那个男人婆带走!”
“是!少爷!”阿炳立刻跑了出去。
黎翰天起身,理了理西装,朝着洪凯开口,“洪哥,我先走了!”
“不多坐会?”
“不了!”黎翰天声音落下,人已经朝着外头走去。
赌拳赛场外头,已经落下一地的月光,和吵吵嚷嚷的里头相比,寂静了不少!
黎翰天站在车门前,看着出来的陈若水,轻笑道,“恭喜你,成功了!”
陈若水捂着微微发肿的手肘,站在黎翰天跟前,额头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正视黎翰天,脱口道“要我当你保镖多久?”
黎翰天怔了一下,这是他没想到的问题,黎翰天顿了顿,沉思了片刻,比划着手指,竖起食指。
陈若水看着那根食指,“一年?”
“一个月!”黎翰天沉声落地。
“你。。。”陈若水气结了,早知道是一个月,就不争取那一个月的薪水了,害自己打的浑身痛,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黎翰天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想得真美,让我一年都看见你这个男人婆?你想,本少爷还不想!”
“你。。。”陈若水又一次气结了,撇过脸去,“我也不想,我只是为了钱!”
黎翰天冷哼一声,心里打定着这一个月可以好好地戏耍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应该足够了。
陈若水听了,眉色恢复了平淡的神情,随即回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立下字拒,我当你保镖一个月,薪水你要付给我,还要答应放过花田村和我家人!”
黎翰天目光看了陈若水那张被汗水浸得发亮的脸蛋,目光微微沉了沉,“好!”
陈若水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黎翰天看着削小的背影在路灯下拉长,倒下身影,又看了一眼里头喧闹的赌拳场,心里划过一道异样的情愫,上前拉开汽车后座门。
陈若水一边走着,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心里想着等会该怎么回花田村。
一辆汽车在陈若水身旁停靠下,陈若水侧头看去,车窗滑下,黎翰天探出头,“上车!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陈若水微微一怔,多看了黎翰天两眼,总觉得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陈若水没有拒绝,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
当汽车驶入花田村,村庄里头已经是一片黑暗,皎白的月光洒在屋舍上,不远处的花海浮动着,随风飘散来清香。
陈若水下了车,黎翰天跟着拉开车门下车,开口道,“男人婆,给你一天的时间,后天来报道!”
陈若水转头看向站在汽车门旁的黎翰天,“去哪里报道?”
黎翰天手指轻轻扣了扣车门,吐声道,“先去我公司!”
话落,黎翰天钻入汽车后座,汽车随着一阵启动声,呼啸离开。
陈若水看着远去的汽车影子,忍不住苦笑,想不到竟然要和这个恶少相处一个月,真是令人心里不舒坦,陈若水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叹了一口气,不过总算事情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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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天,那个恶少还算信守承诺,第二天,那个王场主又过来了,说是继续任聘当这个花场的场主,所有的花农继续干活,那些个村民也就没再说什么。
陈若水去了茶点铺,电影院,酒楼好多地方辞去了杂工,准备好第二天的上任,心想着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不过就是个保镖,何况还有薪水拿。
次日,天色微露晨光,陈若水已经起床,陈嫂端上了白粥放在了桌上,陈若水就着咸菜喝着粥。
“若水啊,你这要给那个富家少爷当保镖,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你一个姑娘家,要注意安全!”陈嫂一脸担忧地说道。
“妈,就保镖而已,我身手好,一般小喽啰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吧!何况也才一个月!”陈若水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陈嫂微微点了点头,“那也好,还好只是一个月,毕竟跟着这些有钱的少爷身边做事,要多留几分心,我们少说话,多做事,不该管的别管!”
陈若水放下了空碗,“妈,我知道了!我吃完饭了,我走了!若是晚点回来,你先锁门,到了我再敲门!”
陈若水出了花田村,步行到村口外头,一直到了站点的地方,上了电车。
黎氏粮油公司,陈若水到公司门口时,已经是上午八刻钟了,陆陆续续的公司职员朝大门里走去。
因为前日陈若水在这里跪了一天,不少公司职员都认出了陈若水,多看了她几眼。门口的那两个门卫依旧是防备地看着陈若水,一脸鄙夷的神色。
陈若水却是一脸坦然,没有觉得什么尴尬,一副自然大方的样子,仰着脑袋。
直到九点一刻钟,公司门口出现了那辆熟悉的汽车,黎翰天下了汽车,身后依旧跟着那个阿炳。
陈若水站上前,黎翰天走上大门的台阶,扫了陈若水一眼。
“黎少爷,我来报道了!”陈若水上前直言道。
“来得挺准时的!”黎翰天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朝着大门里头走去,声音落下,“跟上!”
陈若水立刻跟了上去,看得大门的两个门卫一脸吃惊。
公司四楼,一路上,不少职员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陈若水,陈若水跟着黎翰天进入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外头的职员都偷偷地瞟去,禁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当房间的门合上,黎翰天朝着舒适的软椅上一靠,双脚跨在了办公桌上,目光落在陈若水身上,长袖碎花斜襟衫,碎花长裤,一双破了一个洞的黑色布鞋,露出了脚趾头。
黎翰天皱了皱眉,单手抚了抚额头,“你这穿得都是什么?清朝棺材里爬出来的古人吗?土得掉牙!”
陈若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觉得什么不好,抬头镇定地回道,“我就这些衣服,干干净净的,就是旧了一点破了一点,但是不妨碍我做你的保镖!”
黎翰天随即隐忍着摇了摇头,“我有你这样的保镖,带出去我都嫌寒碜!面子都给你丢光了!”
黎翰天随即按下了一旁的电话,电话嘟了两声接通了,“阿炳,立刻进来!”
不一会儿,阿炳推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
黎翰天不耐烦地指了指陈若水,“去给她弄两套合身的黑色西服!”
阿炳闻言看了一眼陈若水,随即又问道,“和那些保镖一样的西服吗?少爷?”
“对!!动作快点,看她这个样子,真是碍眼!”黎翰天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着,竟然弄了这么一个男人婆来给自己添堵。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阿炳立刻退了出去。
陈若水依旧站在原地,心里头想着这个恶少还真是不好伺候。
黎翰天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甩在了桌上,“过来!把文件签了!”
陈若水听了,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文件,“这是什么?”
黎翰天抬眼,一双深褐色的星目划过一丝不耐烦,“协议,一个月的协议,你要的!”
陈若水拿过桌上的那把钢笔,翻开协议书,柳眉瞬间紧蹙,看向黎翰天,“怎么全部都是英文?”
黎翰天闻言,轻抬眼皮,泛着冷笑,“看不懂?看不懂找外面我的秘书问一下!”
陈若水听了,转头看向了外头,迟疑了片刻,终是拿起那支钢笔,落在黎翰天名字的下方,签下了名字。
黎翰天见着,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挪了一块红印泥到陈若水跟前,“手印一块盖上!”
陈若水扫了一眼那块印泥,没有再迟疑,利索地将大拇指染上红色的印泥盖在了名字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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