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雅间的房门被推开了,宋震脸色暗沉,目光颓落,站在门口,鼻梁上已经摘下了眼睛,目光迷茫痛楚地盯着陈若水,手中拿着那一副眼镜,不停地打颤。
陈若水瞬间脸色苍白,眸色凝滞住看着一脸灰暗的宋震,转头眸色凌怒地射向黎翰天。
黎翰天噙着冷魅的笑意,耸了耸肩头,一脸轻松,云淡风轻的神色。
宋震双脚沉重,一步一步走向了陈若水,脱了眼镜的眼睛清澈可见那痛楚的目光,颤声道,“告诉我为什么?他逼你的吗?”
陈若水愣住了双眼,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终是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被如此血淋淋大白于世!让欣赏自己的男人,都对自己轻视了。
“就算他逼你的,为什么不来求我,我可以帮你!!为何要如此自甘堕落?!!”宋震一声声地质问,眸底湿润了。
“。。。”陈若水抬眸怔怔地看着宋震,酸涩的泪水哽在喉中。
“陈若水,我原以为你是个朴实善良纯净的姑娘,虽然性子横点,家世贫穷,这些我宋震通通不介意,我甚至为了你放弃了我想要的生活,回家经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可是你。。。你真的太让我痛心了!”宋震发红的眼眶,愤怒的眼睛盯着陈若水。
陈若水低下头去,双手发颤地紧攥。
一旁的黎翰天好似看戏一般笑着,笑得很是惬意,宋震猝然转头,目光冷怒地射向了黎翰天,“黎少,你明知道我对若水有意,你还做出这种事,你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你太过分了!”
黎翰天唇角的笑容敛住,目光冰冷,口气冷沉,“宋三少,男女之事,你应该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谁是谁非,这说得清吗?何况喜欢我的姑娘确实比喜欢你宋三少的,要来得多!”
“呵呵呵!”宋震苦笑着,目光又一次在两人之间来回循了一圈,咬牙道,“你们俩个好自为之!”
话落,宋震气愤地夺门而出,黎翰天不以为然地冷笑,这个宋震,过阵子总会想开的,女人和多年的朋友,又是宋家和黎家这层关系,他总会想开。
黎翰天踱着步走到陈若水跟前,笑声凛凛,“小烈马,如何?心里不痛快了?不痛快没事,本少爷很痛快!”
陈若水猝然抬眸,扬起手掌,一个巴掌扇去,黎翰天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手掌,冷哼道,“还想打我?臭丫头,是不是要我再带你去海水里头泡一泡,你才会清醒!”
陈若水眸色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泪水从眼眶溢出,顺着脸蛋滑下,一滴滴地落下,无声无息。
“哭了?终于在本少爷面前哭了?啧啧啧,你哭起来的样子要比你倔的样子好看很多!”黎翰天笑得很是得意,手掌扬起,覆上女人的脸蛋,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泪水。
陈若水一把拍掉了黎翰天的手掌,眼眶盈满泪水,闪烁着痛楚,愤怒地射向黎翰天,凌怒地哭笑道,“黎翰天,你太过分了!现在你该满意了吧?我陈若水的自尊被你轻贱得一文不值!你满意了吧?”
下一刻,陈若水掩着泪水,飞快地跑出去,黎翰天站在原地看着陈若水的背影,眸色微敛,心间划过不适,我过分了吗?为何本少爷觉得不算过分,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免得都被蒙在鼓里,哼!
夜间,陈若水在酒楼里头洗好了碗筷,推着脚踏车出来,才出巷口,远远地就看见依靠在车门旁的黎翰天。
陈若水心下一紧,赶紧踩上脚踏车,黎翰天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陈若水的车头,“别想跑!我有事跟你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黎翰天,在我这里,你想得到都已经得到了,你究竟想怎么样?”陈若水仰脸正视黎翰天,脸色苍白,透着一丝无力。
“不谈谈,你怎么知道没什么好谈的?”黎翰天身躯挡在了脚踏车前,已然拦住了陈若水的去路。
陈若水隐着怒气,“那你到底想谈什么?在这里说,别的地方我不会跟你去了!”
“行!”黎翰天不以为然地落声,凑近脸庞,笑得邪魅,“小丫头,我要你再做我的女人一年,一年就行,一年后我绝对不再打扰你!”
陈若水双眸怔住,脸色苍白,双唇颤抖着,看着黎翰天,连连摇头,“不!不!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黎翰天!!你妄想!”
黎翰天冷哼一声,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不愿意?你就不怕我停止了你弟弟的治疗?”
陈若水听了,激动地近乎哭腔,“黎翰天!!你无赖!我们明明协议好,保镖到期,我就离开,至此以后,你我毫无相干,你怎能食言?你这个小人!!”
“呵呵呵!”黎翰天低沉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用你弟弟的眼睛来压制你,本少爷可以用花田村让你做我的保镖,因为你弟弟,让你做我八天的女人,当然我不用故技重施,我依旧有办法让你妥协!”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若水周身泛寒意,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吞噬的寒芒,这种目光她记得,一如当初和自己谈协议,逼迫自己的那钟目光,那钟胸有成竹的自信,令人看了心惊胆颤。
“不想怎么样!现在答应本少爷的条件,你会少去很多痛苦!”黎翰天凑近脸庞,挑了挑眉。
陈若水清冷的眸光,冷声回落,“我还是那句话,你妄想!”
黎翰天不以为然地松开了手掌,轻笑道,“没事!本少爷越来越觉得你这匹烈马,很是有意思,越驯越有味,我现在就放你走,等着你乖乖自己跑回来!走进本少爷为你精心准备的马圈,我会好好地养着你这匹马,每天驯一驯,很快就没了烈性!”
话落,黎翰天退到一旁,星目闪烁着邪光,扬了扬手,“你现在尽管走!”
陈若水见着,心缩紧了几分,立刻踩上了脚踏车,飞快地离去,她不知道这个恶少,到底还想怎么对付自己,心间却很不安,他竟然要自己再做他的女人一年,一年。。。那八天对自己来说已经犹如地狱里头走了一遭,一年,那简直生不如死,这个恶少想了法羞辱自己,要自己屈服。
陈若水想着想着,不由地加快踩着脚踏车,路旁的灯光洒在陈若水的背影,在地上倒影下黑影,瘦小的身板子越渐远去。
黎翰天看着,勾唇笑了,“小丫头片子,你走不远的!”
黎翰天转身上了汽车,车门一合上,阿炳在车窗外,询问道,“少爷,接下来是去沈小姐那里吗?”
黎翰天听了,微微蹙眉,不知为何,最近这个无双,总是缠着自己,想要和自己欢好,若这是寻常的交际花,他也倒罢了,就当发泄了,只是无双暂时碰不得,若是真要碰了她,二老还不逼着自己娶了她,而娶了她,似乎不像先前那么强烈了!
“少爷,去吗?”阿炳见着黎翰天久久未作答,继续问道。
黎翰天手指轻轻地扣了扣,“阿炳,你说这女人就像一匹匹马,她乖乖地进圈了,任由你驯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炳听了随即憨笑道,“黎少,我不太懂,我这辈子就一个女人,那就是我老婆,这我们寻常小户,那就过过日子,没那么多大讲究!”
黎翰天听了,轻笑着,“不去了,回小楼,本少爷今天早点歇息,明天逗逗那匹小烈马!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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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陈若水,一如往常,载着一车子的布匹,前往成衣店送货。
当她收好布匹账目回到店里头,递上了一叠钞票给店老板,“吴老板,一共八匹锦布,共计189块六毛!”
吴老板看了陈若水一眼,接过那叠钞票,清点了下,从里头抽出几张钞票,递给了陈若水,“这六十块钱给你,是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钱!”
陈若水听了微微一愣,“吴老板,这不是还没到发工钱的日子,你这是。。。”
吴老板听了,深意地笑道,“这么跟你说,若水,我一个远方亲戚过来了,他的儿子愿意过来帮忙,所以我这里不需要你了,念在你还是个小姑娘,手脚还勤快,我给了你两个月的工钱,你可以走了!”
“不。。。不是”陈若水一脸懵然,见着店老板已经走进后堂,柜台上的伙计朝着陈若水笑了笑,继续打点的布匹。
陈若水低头看着手中的钞票,心里头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夜间,陈若水从巷子里头出来,脚踏车也还给了店家,手心紧紧地攥着这个月的工钱,陈若水回头多看了几眼巷子里头。
当她走出了巷子,又是看见黎翰天依靠在汽车门旁,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的慵懒模样。
陈若水蹙眉思虑了一下,猝然反应过来,随即奔到黎翰天跟前,怒声质问,“黎翰天!!这一切是不是你捣的鬼?是你让布匹行和酒楼老板辞退我,是不是?”
黎翰天徐徐吐着烟雾,不屑地扬唇,“是又如何?那点粗活不干也罢,来本少爷身边,做我的女人,你只要乖乖的,要赚多少钱没有?”
陈若水扬手指着黎翰天,“你。。。你太卑鄙了!”
“呵呵呵~”黎翰天轻笑着,凑近脸庞,吐着热气,夹着几缕烟草味,“本少爷说过了,我有一百种一千种方式来让你屈服!就看看你何时醒悟!”
陈若水甩落手,冷笑道,“你以为就这点事就能够难倒我,布匹行和酒楼的活没了就没了,我可以去别处寻!你奈何不了我!”
黎翰天将手中的烟抛开,嗤笑道,“奈何不了你?哈哈哈!小丫头,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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