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间里的纱帘微微敞开,清晨的第一束光照在了大床上,床上锦被半遮半掩,男人精壮的身躯覆在女人瘦小的身子上,凌乱的衣衫散落一旁,一室旖旎的春色。
朦胧中,黎翰天揉了揉昏胀的脑袋,重重地敲了敲脑门,意识中感到身上柔软无骨的女人身体,瞬间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去,整个脑袋轰然炸开,沈无双那张莹润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帘,再往下是那赤l裸的身子。
黎翰天瞬间坐了起来,整个脑袋一片懵然,犹记得昨夜有个女人被自己压在身下驰骋,原以为只是一场惷梦,岂料竟然是真的,还是沈无双,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翰天。。。你醒了。。。”沈无双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拉了拉黎翰天的衣袖,早在黎翰天起身那一刻,她就醒了,她端倪着男人不停变幻的神情,清楚他是在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黎翰天侧身低头看了身侧的沈无双,剑眉微微皱起,“昨晚怎么回事?我喝多了吗?”
沈无双捂着被子遮掩着身子,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你喝醉了,一直抱着我,然后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翰天,你知道我一直都愿意。。。”
黎翰天手掌瞬间扶住了额头,有点凌乱,为何昨夜的事情在自己的脑子里好像一场梦。
沈无双见着男人一脸懊恼,眸色流转,滑过一道精光,小手拉了拉黎翰天的衣袖,“翰天。。。你不必介怀,我。。。我不会要你负责,昨夜都是我自愿的!”
黎翰天转过头,目光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看着沈无双,“当真?”
沈无双心间一颤,心下一狠,点了点头,“嗯!我不骗你,翰天!”
黎翰天回过头,目光冷沉复杂,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锦被,不经意间,被单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落红,黎翰天心间微微一愣,扭头多看了沈无双两眼,心里沉重地下了床。
沈无双坐了起来,目光落在被单上的落红,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黎翰天穿上了衣服,当第二颗衬衫纽扣扣上,提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到房门前。
“翰天。。。”沈无双一脸凄然地叫了一声。
黎翰天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沈无双,沉默了片刻,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无双,昨晚的事我会好好想想,给你一个交代!”
话落,黎翰天拉开了房门,走出门去,徒留沈无双坐在床上,身子僵硬,双手紧紧地握住。
直到楼下响起汽车启动的声音,声音渐渐远去,阿碧走了进来,看着沈无双一脸落寞地靠在床头,目光凌厉地盯着床单上的落红,阿碧走上前,“沈小姐,如何?黎少爷可有怀疑?”
沈无双一脸迷惘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怀疑,看样子是信了,他说他会给我一个交代!”
阿碧听着,思虑了片刻,“若是如此可是好事,沈小姐现在要想个办法,接近黎家二老,想方设法让他们知道你和黎少的好事!”
沈无双朝着阿碧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正在想。。。”
黎氏公司,办公室里头,黎翰天靠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双脚架在桌上,一手夹着烟,烟雾缭绕着弥漫,目光冷沉地落在远处,思绪复杂。
阿炳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少爷,大晌午了,大家都出去用餐了,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黎翰天一把拧灭了烟蒂,提起了西装外套,利索地披上,“去医院,顺道去荣府买点吃的!”
医院里头,陈若水躺在床上,昨夜那个恶少没有来陪自己,心里头莫名地失落,陈若水越来越懊恼自己,为何开始留恋那个恶少的温暖,仅仅那一丝的温暖,快让自己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羞辱。
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黎翰天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小丫头,本少爷来了,有没有很开心!”
陈若水看着黎翰天走来,心间漾着一丝喜色,眸色泛着亮亮的光泽,脸蛋有点不自在又有点掩饰的羞涩。
黎翰天坐在了病床旁,瞥了一眼陈若水架起来的腿,一边打开食盒,随口问道,“伤口换过药了吗?”
陈若水点了点头,“嗯,换过了,大早上就来换了药!”
黎翰天双手掂着从食盒里头端出一瓷罐汤,陈若水在一旁细细地观察着这个恶少的举动,这样的举动让陈若水一度觉得这个恶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来,你吃饭,我喂你喝汤!”黎翰天将一碗饭递到了陈若水手中,一如往常勺着汤。
陈若水迟疑地含着饭,眸色怔怔地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勺一勺的汤落在口中,泛着红枣的清甜,心里头漾起一阵暖意。
黎翰天目光噙着一抹柔笑看着陈若水的眸子,一勺一勺的汤舀了起来,看着张扬舞爪的小丫头此刻变得如此温顺,心里畅快很多。
直到一顿饭吃完了,黎翰天脱下了皮鞋,掀开被单一角,侧身躺上病床,陈若水下意识地往一侧挪动身子,眸光划过一道疑虑,“黎翰天,你下午不用回公司了吗?”
黎翰天靠在床头,单臂揽过陈若水的肩头,“你跟了我一阵子了,我下午经常去公司吗?”
陈若水垂下眼,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多此一问,只是现在如此的情况,让自己完全摸不清头绪。
“黎翰天。。。”陈若水眸光落在远处,幽幽然地开口。
“嗯?想说什么?”黎翰天侧过头,脸庞贴近女人的耳根,饶有兴趣地拨动着她耳边的短发。
陈若水回落视线,盯着男人的眼睛,“你能告诉我,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黎翰天微微一愣,怔了一下,手指头继续拨动着女人的发丝,柔笑道,“目前你算是我的女友,也可以是我黎翰天的准妻子,用一种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未婚妻!”
陈若水眸光粼粼地看着男人似笑非笑,幻真幻假的神情,垂眼,缄默不语。
黎翰天沉了沉目光,若有所思开口,
“小丫头,医生说了,再过一阵子,你可以坐轮椅,到时候跟我回小楼养伤吧,在医院看你多不方便,这床都这么小,我躺着浑身不舒服!”
陈若水抬眸看向黎翰天,沉吟片刻,“我还是回花田村吧!你的小楼我不想去!”
“不行!!”黎翰天沉声打断,“你不去也得去,花田村的破屋子,本少爷住不惯!”
“你可以不用住!”陈若水冷声回落。
黎翰天撑起手臂,手掌伸出两根手指头,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可是我想看见你,想抱着你睡觉。”
陈若水心弦一颤,拍落男人的手掌,撇过脸去,“黎翰天,我知道你这些天对我挺好的,说不意外,说不感动,一点点都没有,那都是假的,只是。。。只是你过去如何待我,历历在目,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可以答应你不回洪大哥那里,若是你真想娶我,等你八抬大轿到我家门口,我会跟你走!”
陈若水垂眸,声音低了几分,“待我嫁给你为妻,你想怎么。。。怎么我都可以,现在不行!”
黎翰天眉色顿了顿,唇角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又是抬起女人的下巴,打量着陈若水的眼睛,细细地凝视着,薄唇轻启,“小丫头,我现在发现你不傻,还很聪明!”
陈若水想要挣脱开,黎翰天禁锢着女人的脸蛋,不让她动弹,手掌定着女人的下巴,低头含住唇,眼睛对视着,柔柔地含住,猝然吸了一口,又是松开。
陈若水脸色一顿,一张白希的脸蛋霎时间就氤氲上两朵绯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眸光流转,凝视着男人的眼睛。
黎翰天的手掌捧着陈若水小小的脸蛋,手指头轻柔地摩挲着那张泛红的脸蛋,揉了揉,“丫头,跟我回小楼养伤,你脚受伤了,这阵子我碰不了你,跟我回去好吗?别拒绝,再拒绝你知道我的性子,既然要如此那就一定如此!”
陈若水静默了,眸光闪闪,黎翰天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又一次问住了她迷惘慌闪的眉目间,
再近了几分,灼热的气息全数喷在了陈若水红润如桃花的脸上,黎翰天注视着陈若水迷惘的眼睛,星目深邃如幽谷,身下涌动着一丝温热的潮流。
黎翰天的眼神过于炽热,陈若水垂下眼帘,想要逃避,然后下一秒,双指紧紧地捏住女人的下巴,舌尖灵巧地撬开了陈若水的贝齿,快速地缠绕舔砥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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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一个多月后,转眼已经是十二月了,冬季的风萧瑟地刮着,伴着雨水,在四周呼啸。
入夜了,窗外下着漂泊的东雨,淅淅沥沥的雨声笼罩着这栋小楼。
楼房里头,一片檬黄的灯光,倾洒在客厅里头。
沙发上,陈若水穿着一条深紫色灯芯绒长裙,身上披着白色的羊毛衫,双手捧着一叠照片,细细地端倪着,照片上是妈妈和弟弟在美国的情景,她看见弟弟的笑容,而妈妈也胖了不少,脸上多了光泽,站在弟弟身后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笑容温和,一切都昭示着他们在那里过得很好。
“怎么样?小丫头,这下安心了吧?”黎翰天拿着一条薄毯走上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双掌将那条毯子盖在了女人的腿上。
陈若水抬眸看向了黎翰天,唇角微微笑开了,“黎翰天,谢谢你!”
黎翰天靠着陈若水的身侧坐了下来,单臂揽过陈若水的双肩,侧头看向女人的脸蛋,扬起手划了划女人的鼻梁,“我接受你的谢意,不过你不觉得来点实际的,本少爷会更开心!”
话落,黎翰天指了指自己的唇,挑了挑眉,示意陈若水。
陈若水见了,微微迟疑,脸蛋涨红,脑袋微微凑近,唇轻柔地落在了男人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即松开,垂下眼帘,心里头噗通噗通地跳动。
半个月前,自己就被黎翰天接回了小楼养伤,他总是时不时要求自己主动亲吻他,作为答谢。他经常在身后推着轮椅,带着自己去过电报局,打过远洋电话给妈妈和弟弟,在电话里头她就知道了,妈妈和弟弟过得安好,更知道黎翰天一直有和他们联系。
而这次,黎翰天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叠远洋邮寄而来的照片,当陈若水看见照片那一刻,整颗心都安定了不少,心里头突然觉得吃了再多苦,都值得了,至少妈妈和弟弟真的都很好。
“小丫头,本少爷对你好不好?”黎翰天单臂环住女人的腰,手掌落在女人下颌处,轻轻挑起。
陈若水紧抿红唇,一指之距,凝视着眼前的黎翰天,眉宇间依旧挂着那一股盛气凌人的不羁,却是添了几分认真专注的情愫,令人悸动,令人发慌。
“怎么不回答?是不敢回答,还是不想回答?”黎翰天手指头摩挲着陈若水的下颌,轻轻地摩挲着,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女人脸蛋上。
“挺好!”陈若水轻轻地吐了这两个字,眸色里柔光涌动。
“呵呵~”黎翰天低沉地笑了,划了一下女人鼻梁,又是捏了一把女人的脸蛋,“挺好就好!”
“本少爷最希望你这里记得就好!”黎翰天手掌落下,手指头轻轻地在陈若水心口点了点。
陈若水小手一把握住了黎翰天的手掌,眸色锐利地盯着男人,“我陈若水是知恩图报之人,对我好我自然记得,对我坏我依旧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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