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像是被凝结住,手心冰凉,双手不停地打颤,指着罗晓梦,颤声质问着洪凯,“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洪凯一下子回过神,推开了怀中的罗晓梦,焦急地上前,“夏夏,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回去跟你好好解释。。。”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这些天早出晚归!!是不是都和她在一起?你说!!”孟夏泛着哭腔质问着。
洪凯双掌握住了孟夏的双肩,浓眉紧蹙,“夏夏,我这里事情处理好了,立刻回去跟你解释清楚好吗?”
“我现在就要听你解释!她为什么还活着?!那我算什么?!”孟夏激动得地又一次指着罗晓梦。
罗晓梦呆滞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她能够跟洪爷这么大声说话,看来她们的关系定是很熟悉,只是听见这女人不停问洪爷为何自己还活着,她越发听不懂了。
洪凯整个脑袋都昏胀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质问,心里头一阵烦躁,声音冷了几分,“夏夏,别闹!要么在这里等我,要么你先回去,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孟夏水眸泛着一层委屈和痛心,声音冷了几分。
“夏夏,别闹!”洪凯握紧了孟夏的双肩,神色有点灰暗,看着不远处两个看好戏的保镖,脸色暗了下来。
这时候,手术室打开了,里头走出了医生,罗晓梦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目光淡漠地开口,“你弟弟大部分是皮肉伤,只有右腿膝盖,钻入不少铁钉,需要立刻动手术!”
“医生,那要不要紧,他的腿会不会有事?”
“早点做手术就无碍,要不等着截肢!”
罗晓梦一下子转身奔到洪凯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洪爷,求你帮帮我,我家就我弟弟这么个男丁,求你帮我救救我弟弟,他的腿废了,这辈子就完了。。。”
医生走上前,“赶紧去签字还有把钱交了,立刻安排手术!”
“洪爷。。。我。。”罗晓梦异常焦急的神情,期待着洪凯的回复。
洪凯看着罗晓梦哀求的模样,那一双和若梦重叠在一块的容颜,沉声开口道,“我带你去签字交钱,别担心!”
洪凯带着罗晓梦正欲转身。
“洪凯!!!”孟夏大声叫道,手掌隐忍的颤抖,“你敢跟她走,就别想看见我!”
洪凯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孟夏,浓眉紧蹙,“夏夏,别闹,相信我,早点回义云阁,我会跟你解释!”
孟夏看着洪凯带着那个女人朝着楼下走去,不一会儿,从病房里头推出了一个病人,是罗晓梦的弟弟。
孟夏心徒然沉落底,捏紧了双手,朝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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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楼下,远远地,孟夏看见洪凯带着那个女人在签字交钱,一阵阵酸楚的痛意涌上心头。
“孟小姐,我先开车送你回去!”不知何时,唐斌站在了她的身后开口道。
孟夏回头看了一眼唐斌,又看向那边的两个人,只见那个女人又是哭哭啼啼地近乎趴在洪凯的身上。
孟夏实在看不下去,眼眶越发湿润,直接朝着外头走去。
汽车启动了,朝着义云阁开去。
孟夏滑落车窗,迎着车窗外吹进的夜风,逼着自己将酸楚的泪水吞下。
唐斌一边开着车,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若有所思开口道,“孟小姐,别想太多了,洪爷不会是那种人。”
孟夏回过神,看向前面的唐斌,“唐斌,你几乎一直跟着凯凯,你告诉我,这些天他早出晚归,是不是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唐斌顿了顿神色,“孟小姐,洪爷白天都有事忙,不会和她在一起。”
“那晚上呢?晚上他那么晚回家,他和她在一起?”
“这。。。”唐斌开着车,一下子语塞了。
孟夏看着唐斌的反应,一下子眸光暗淡,苦涩地扬唇,“果然是如此!还骗我说他有事,还骗我说若梦已经死了,结果通通都是骗我的!”
唐斌听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孟小姐,你误会了,洪爷没有骗你,若梦小姐真的死了,现在那个女人只是长得和若梦小姐想象,她并不是若梦!”
“那她是谁?”孟夏越听越糊涂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世间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唐斌定了定神,“她叫罗晓梦,只是长得像而已,具体的孟小姐先回去,洪爷会跟您解释!”
孟夏单手拖着车窗,扶着额头,疼痛地揉了揉,闭上眼睛,没有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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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三楼,罗晓梦的弟弟已经被推进了另外一间手术室,进行手术。
罗晓梦和洪凯坐在医院走廊的等待椅上。
洪凯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晓梦,我先回去了,我会留下两个人帮你,有事你吩咐他们。”
洪凯起身,罗晓梦心间徒然一落,一把抓住了洪凯的衣角,“洪爷,刚才那位小姐她是您的?”
洪凯转身,直视罗晓梦,镇定地回落,“她是我未婚妻,她性子就是那样,比较急躁。”
“你们要结婚了?”罗晓梦小心翼翼地追问,心眼儿提到了嗓子眼。
“下个月初八,日子都订好了!”洪凯很是自然地回落,转目间,他看见这个女人眼底的一丝丝失落之意。
罗晓梦微微神色低落了几分,“洪爷,刚才的事对不起。。。我。。”
洪凯心里自然清楚这女人是在说刚才亲吻自己的举动,不以为然地开口,“别放在心上,若是照顾你弟弟累了,吩咐我手下去,你可以去里头看护房休息!”
“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洪凯浅笑着吩咐了两句,转身离开。
罗晓梦站了起来,看着洪凯消失的背影,心里头泛起说不出难过和失落,他一定是回去找他的未婚妻了,毕竟她才是他重要的人,而自己是一厢情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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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云阁,夜深人静,客厅的吊钟铛铛铛地响过了十二点。
外头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男人皮鞋落地声穿过昏暗的客厅,踏上楼梯,穿过亮着壁灯的走廊,轻轻推开了房间。
房间里头昏暗一片,窗户照进淡淡的月光,洒落了一室。
洪凯顺手轻声带上房门,轻声走到床旁,站的笔挺,看着女人已经躺在床侧,侧身到一旁睡去了,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洗浴间走去。
洗浴间门合上,里头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床上,孟夏的双眸徒然睁开,余光瞥了一眼洗浴间方向,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她就没有睡着,她只是躺在这里,静静地等着他回来,她在等一个解释。
片刻之后,洪凯从洗浴间出来,走到床边,一阵动静,床侧凹陷下去的重量,洪凯躺了下来,健壮的胳膊一下子横到了女人腰间。
孟夏徒然推开那只手掌,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拉亮了床旁的台灯,檬黄的灯光,视线亮了。
洪凯惊愕了下,看着孟夏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心坎上软了几分,“你还没睡?”
“洪凯!!给我解释!”孟夏声音透着压抑的委屈,眸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洪凯伸出了手臂,上前抱住了女人,“夏夏。。”
“不要碰我!!”孟夏恼怒地推开了洪凯,“那女人我听唐斌说了,她不是若梦,那么她是谁?为何你要和她在一起?为何要隐瞒我?”
洪凯双掌垂落,叹了一口气,“夏夏,对不起,我知道这次是我做事不妥,晓梦跟若梦长相相似,我刚开始的确有点把她当成若梦了,但是我知道她是晓梦,一个完全和若梦不同的女人,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我只是想要帮帮她,帮完她我保证和她没有任何牵连,仅此而已!”
孟夏勾唇清冷地笑了,“那你告诉我这些天晚上你和她都去做什么了?”
“夏夏!”洪凯上前硬是箍住了女人的双臂,“我和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我就听她唱了几首戏曲,我保证不去听了,她家里出了事,我想帮帮她!”
“帮她?你动了恻隐之心吧?”孟夏抬起脸蛋,直射着男人的脸庞,“也难怪,她长得和若梦那么像,若梦是你埋在心尖上的人,你能不动心吗?”
“夏夏。。”洪凯很是无奈的神情,低头想要去亲她的唇。
孟夏一下子避开了脸蛋,恼怒道,“别亲我,现在想到来哄我了?”
洪凯唇落空地擦过女人的耳侧,叹了一口气,“夏夏,别和我生气,晓梦和若梦我现在分得清,我都跟她说了,你是我洪凯的未婚妻,别跟我置气了,我们休息吧!”
洪凯手掌搂着女人的双臂,推搡着要她一起躺下。
孟夏挣扎着推开洪凯的手臂,却是完全无法抵抗他的束缚,娇弱的身躯顶不过男人那双健壮的胳膊。
孟夏正视着男人那双眼睛,撞进男人发亮的瞳孔里头,“那你告诉我,若是活着的是若梦,而不是晓梦,你会如何选择?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洪凯愣了一下,心弦拨动着,眉色间染上一丝阴郁之色,“夏夏,你知道这不可能,若梦已经不在了!”
“洪凯,我问的是若是她在呢?若是今天活着的若梦,而我已经在这里了,你要选谁?”孟夏眸光泛着莹润的泪水,一字一句地逼问着眼前的男人。
洪凯重重地隐着气,声音冷沉,“我不回答你这种问题,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会选择她对不对?”孟夏冷声质问。
洪凯目光骤然划过一道阴怒,声音冷了几分,“夏夏,我早告诉过你,若梦在我心里的位置,我欠她的这一辈子都换不清了,人都已故了,你不要和一个已故之人吃醋,这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我这是和她吃醋吗?!”孟夏气得唇瓣发抖,泪水溢出了眼角,“洪凯,我若真的和她吃醋,我就不会天天让人去打扫她用过的房间,每天下班回来还帮着换了祭奠她的鲜花,我还感激她救了你的命!”
“既然你没有吃醋,那你还纠结刚才那些问题做什么?我跟你保证,晓梦我不会再去有过多的交集,我们都快结婚,能不能别和我吵这些?”
洪凯松开了双臂,很是烦躁地摩挲了下寸长的短发,冷峻的脸庞紧绷着。
孟夏泪水沿着脸蛋,一滴滴滑落,却是很快地哽住了,咽了咽泪水,正声道,“洪凯,我可以爱你爱到不顾一切,我崇尚爱情,更崇尚忠贞不移的爱情,你对若梦有这份情,我看得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孟夏抬起手背擦拭了下脸颊的泪水,“可是你也知道若梦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可你却一直在找寻她的影子,不说现在晓梦,就当初的思怡,我什么都知道,洪凯,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若不是我孟夏厚着脸皮地死缠烂打,若不是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觉得有愧于我,你是否从来不会想过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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