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阁,夜幕落下,外头下着秋初的雨水,洋洋洒洒。
洪凯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仆人将房间里头的东西一一收拾了出去。
“洪爷,这屋子里头东西都清空了,那这照片呢?”仆人捧着若梦的照片走了出来,请示洪凯。
洪凯看着那张照片,伸手接过,放在掌心中,摩挲了一阵,朝着楼下叫道,“唐斌,上来!”
不一会儿,唐斌从楼下跑了上来,“洪爷,有何吩咐?”
洪凯看着掌心中的照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锁进银行保险柜,去吧!”
唐斌闻言,看着洪凯掌心中的照片,愣了一下,伸手去接。
洪凯转过头去,手中的照片递给了唐斌,唐斌多看了洪凯两眼,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洪爷,罗小姐那边脚伤好了很多,说是想见你,好好感谢你!”
洪凯看向唐斌,沉声落地,“告诉她,我不见了,该帮的我都帮了。”
话落,洪凯朝清空的若梦房间走去,唐斌连忙叫道,“洪爷,那罗小姐还继续住在我那里吗?会不会不妥?"
洪凯没有回头,摆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别问我!”
唐斌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里嘀咕着,这叫我怎么看着办,罗晓梦又不是我招来的。。唐斌很是无奈地抱着若梦的照片下楼。
房间里头,洪凯看着空荡荡的一片,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眉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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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雨过天晴,四周泛着一股雨水冲刷过后的清新,湛蓝色的天空清透的好似一面镜子,万里无云。
陵园里头,樟树落下一地的叶子,洪凯踩着落叶,一步步地登上台阶,来到一座墓碑前,蹲了下来,墓碑上刻着挚爱之人吴若梦,后铭刻人洪凯。
洪凯蹲了下来,手中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落在墓碑前,目光森幽。
洪凯伸手亲自抚去墓碑上的灰尘,沉声开口道,“若梦,我来看你了,此番前来,我想亲口告诉你,我找到共伴一生的女人,她和你一样都很爱我,都对我很好,我辜负了你,我不想再辜负她,又一次重蹈覆辙,又一次失去了才后悔!”
洪凯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镌刻的名字,几分动情,几分悲凉,“若梦,我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会难过,我会记得你的好,记得我洪凯此生曾经有你相伴!”
洪凯垂落手掌,深深地凝视墓碑许久,终是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湛蓝得天空,隔得很远很高,似乎是若梦的笑脸,闪在上方,朝着自己微笑。
孟府大门,洪凯刚刚进了前院,孟川一边理了理身上的衬衫,刚好迎面而来,错愕了一下,“姐夫,你来了?要进去坐坐?”
洪凯上前,沉声道,“小川,你姐姐她在伦敦哪里?地址给我!”
孟川听了,一脸调笑,凑近脸庞,“姐夫,怎么了?想我姐姐了?受不住了?”
洪凯很是无奈地拍了拍孟川的肩膀,“别闹了,快点告诉我!"
孟川耸了耸肩,往回跑,“姐夫你站在那里等我一会!”
孟川快速地朝着书房跑去,不一会儿,他又折回了,气息有点喘,递上了一张纸条,“喏,这就是地址,我早料到你会去找我姐,提前给你打听好了!”
洪凯接过纸条,快速地扫了一眼,揣进衬衫口袋里,笑着出门,“小川,多谢了!”
孟川跟上,“不用谢,姐夫,你快点把我姐带回来,我父母也想她了!”
洪凯回头笑了笑,大跨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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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伦敦。
奥平顿小镇,一辆红白喷漆的火车喷着浓烟在站台上停靠住,洪凯披着黑色的薄风衣随着客流下了火车,提着轻便的棕色牛皮包,一边看着纸条上的地址,四下寻了一眼,拉住了过路的一个人询问了起来。
洪凯自小在南洋长大,因此英文还是说得过去,只是夹着浓重的口音。
洪凯在路人的指点下,走出了火车站,招呼了一辆马车,装饰精致的马车跑了起来,朝着纸条上的地址奔去。
洪凯手臂横在马车的窗户上,看着外头一排排屋舍很有苏格兰的风格,途经一片牧地,放养着奶牛,身着蓝白围裙的妇女正在为奶牛挤奶。
估摸过了十几分钟,马车停靠下,洪凯付了英镑给那位马夫,马夫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示意洪凯按照门牌号寻找。
洪凯朝着马夫感谢了一声,沿着石头砌成的路,不停地搜寻门牌号,最后在16号门口停靠住。
洪凯张望了一下眼前尖顶方墙的建筑,四周种满了几棵山楂树,白色的矮围栏里头,种植了许多玫瑰花。
洪凯跨过围栏,穿过小道,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位金发丰腴的中年女人开门,用纯熟的英文,“先生,您找谁?”
“请问孟夏小姐在里头吗?”
那位女人很是懵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人,这里没有这个人!”
洪凯听着一下子诧异了,有点傻了眼,寻思了片刻,转口道,“那这边最近有没有一位亚洲女人过来,个子挺高的,差不多到我这里。。。”
洪凯用手比划着,描述着孟夏的样子。
那个中年女人一下子恍悟了过来,“先生,你是说温蒂小姐吗?她是从香港过来的?”
“对对对!香港过来的!”洪凯一下子激动了,“她在里边吗?我是她丈夫,我来找她!”
中年女人听了,有点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下洪凯,“先生,温蒂小姐和安格斯先生去镇上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洪凯听着,眉色微微暗了下来,却还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事,那我等她!”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出于对陌生人的防备,中年女人立刻合上了房门。
洪凯见着,不太放在心上,四下环顾了一眼,走向一棵山楂树,靠在树干上,抽出烟盒,缓缓地点燃了一支烟。
时间过去了很快,临近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际,四周景物镀上一层金红的光芒,落在这伦敦的小镇,格外美丽,犹如一幅西洋油画。
石道上,安格斯怀中抱着成袋的食物,和孟夏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安格斯,你买那么多杜松子做什么?”孟夏随口问。
安格斯笑得眉目璀璨,蓝眸闪烁,“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煎鱼排,要用杜松子做起来才好吃!”
“那我更喜欢你做的乳酪土豆,再洒上香草,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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