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司漠感受到眼前女孩柔软小巧的手,心间划过一道微澜,一下子抽回了手掌,冷声回落,“不用告诉我,我没有兴趣知道!”
周琪见着,一下子焦急了,“喂喂,你怎么这样!你没兴趣知道,那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周琪不依不饶地上前抓住了成司漠的衣袖,“要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难过?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啥还难过?”
“谁告诉你我难过了?”成司漠声音冰冷。
“这有何难知道的?你抚琴时候,那琴声那么忧伤,那可是骗不了我的!我可是学音乐的,我也会弹琴!”周琪很是骄傲地抬起脸蛋,正视眼前的成司漠。
成司漠听了,微微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弹琴?什么琴?是钢琴吗?”
周琪立刻点了点头,“嗯!就是钢琴,怎么?你也会!”
成司漠的思绪有点飘远了,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我不会,曾经有一位我认识的女子,她会,还弹得很好,能够和我做到共谱一曲,一筝一琴,琴筝和鸣。。”
成司漠说着说着,目光渐渐泛散开,周琪看着眼前男人朦胧的视线,脸上浮出那种让人心醉的柔情,缓缓开口,“她一定是你心仪的女子吧?”
成司漠回过神来,温柔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这和你无关,跟我出来!”
成司漠带着周琪出了鸳鸯阁,一辆汽车停在了周琪的跟前,周琪见着,立刻侧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冷面鬼,你要带我去哪里吗?”
成司漠对着周琪冷哼了一声,拉开车门直接钻入车后座,汽车直接开走了,擦身而过,周琪站在原地,一下子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这样!”周琪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周琪看着四周有点空寂的大道,种满了黄杨树,周琪拖着双脚,缓缓地走着,虽是快要临近午后三刻钟,阳光依旧很娇艳。
周琪走着走着,十分的气恼,今天一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先是被人撵出去,紧接着又是爬墙,再接着竟然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是搞的流落街头,徒步回去。
可是放眼望去,只能等着过路车经过。
周琪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辆汽车正对面开来,周琪站在路中间,激动地挥了挥手。
当汽车在周琪面前停下来,车窗滑了下来,周期双眸瞪大,看着车后座的成司漠,“怎么。。怎么是你?”
“上车!!”成司漠不耐烦的口气落下,顺手推开了车门。
周琪见着,心下一喜,立刻上车,顺手合上了车门。
当汽车启动后,周琪双眸认真地凝视着成司漠的侧脸,看着他轮廓清晰的线条,笑得璀璨,“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弃我不顾!”
成司漠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女孩,心间道不出是何滋味。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成司漠淡淡地出声。
周琪看着成司漠的侧脸,看得一脸恍神,喃喃出声,“冷面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白,你是不是从来不晒到太阳的?”
成司漠听到这样的问题,回过神,盯着周琪的眼睛,“我问你!你住哪里?再不说我要把你丢下车了!”
周琪一下子拧了柳眉,很是委屈地开口道,“冷面鬼,你为啥总是这样冷漠,难道就不能像朋友那样谈话吗?难道你没有朋友吗?”
“停车!!”成司漠不耐烦地喝断了声音,汽车嘎然停止。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住哪里?”成司漠冷沉的声音落下。
周琪垂落了脑袋,很是丧气地开口,“中文大学。。”
成司漠朝着前面的司机摆了摆手,示意开车,车上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的气氛,久久再也没有声音。
直到汽车停在了大学侧门,周琪推开车门下车,弯腰,“谢谢。。”
话还没说完,周琪就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汽车一下子从她眼前消失了。
周琪站在原地,看着已经离去很远的汽车背影,撅起了嘴巴,嘀咕着,“真的是!太不近人情了!”
“琪琪,你去哪里了?吴学哥四处找你!”这时候,一位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跑上前,拍了拍周琪的肩膀,视线顺着周琪的所看的循去。
周琪依旧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里头很是发堵。
“琪琪,你在看什么,那汽车是谁的?你大哥吗?他都走远了!”
周琪回过神,看向那位小姑娘,是她的同班同学,避开话题,问道,“莎莎,你说吴学哥找我何事?”
“哦!吴学哥说后天晚上,要在他的私人宅子举办南洋汇聚中文大学音乐学院的同学相聚会!”
“噢!”周琪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还在想那个男人到底在忧伤什么。
“琪琪,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吴学哥他还特地为你准备了惊喜呢!”
周琪恍过神,尴尬地笑了笑,“噢,我去就是了,莎莎你刚才说什么惊喜?”
“哎呀,琪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吴学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周琪神色淡淡地朝着大门朝着里头宿舍走去,有口无心地回道,“没啥可惊喜的,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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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过了午后,周琪才上完西方古典音乐学,下了课,和莎莎在食堂吃着晚饭。
“琪琪,我怎么发现你这两天心不在焉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周琪落下筷子,凑近脑袋,“莎莎,你知道这里哪里有车可以去南区那一带?”
莎莎思忖了片刻,“有啊,你可以先搭乘电车,再打个人力车就可以到了!”
周琪听着,一下子兴奋了,站了起来,“莎莎,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唉,琪琪,你去哪里啊?琪琪!”莎莎看着周琪跑出食堂的影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了,天渐渐地黑了,那带着一圈金环得月儿终于升起来。
鸳鸯阁,道路对边,一排排黄杨树安静地矗立在月光下,鸳鸯阁四周,金银花落下了一地凋谢的花朵,些许正在盛放这浅黄色的花骨朵。
一辆人力车在鸳鸯阁停了下来,周琪付了钱,敲响了鸳鸯阁的房门。
守门的张伯看见是周琪,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多做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她放进去。
“小姑娘,少主在二楼的琴房!”张伯提醒道。
“谢谢伯伯!”周琪笑得一脸纯真,感谢道。
“唉!小姑娘,别说我放你进来的!”张伯想到什么,连忙提醒道。
周琪一边朝着客厅跑去,一边回头朝着张伯连连点头。
二楼琴房里头,空旷的房间里头,四壁挂着水墨山水画,空荡荡的房间里头,一架白色发亮的钢琴,另外一旁放置着一柄古筝。
成司漠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头,轻轻触碰着琴弦,一拨一拨地拨动琴弦,忧伤空灵的古筝声流淌而出。
周琪站在房门口,脚步轻声地移动至房间里头,眸光柔柔地落在那一袭月牙白的男子身上,这琴声她很熟悉,是中国的春江花月夜。
可是为何如此意境优雅的曲子却被他弹奏得如此悲伤,更像是生离死别的离人泪。
周琪眸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架白色的钢琴上方,看着白漆折出光芒的钢琴。
周琪心弦微微拨动,缓缓走上去,坐在了钢琴上,一双手缓缓地打开了琴盖,侧目看向一旁弹着古筝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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