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妃“哼”了一声,把鞭子扔在一旁道:“不过几块羊肉,本宫补上就是。”
“说说这是怎么了?”六娘对着大厨房管事胡嬷嬷问。
“回萧侧妃娘娘的话,王侧妃娘娘午膳时突然想吃羊肉锅子,只老奴这里接了花梅姑娘单子,王侧妃娘娘身子用不得羊肉,锅子、锅子叫王小主端了去。”
“王姐姐,太子最重的就是子嗣,你也上些心才是,要你有个闪失,不论是为何,妹妹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一律按谋害皇嗣报到宫里!”六娘当着一院子的小人对王侧妃道。
王侧妃满脸铁青地扶着肚子。
“还不把王侧妃娘娘好生扶回去歇着,请太医去给侧妃娘娘诊脉,要侧妃娘娘肚子有个不是,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六娘喝道。
院子里的人才动了起来。
王侍妾那边,六娘少不得也过去敲打了一番,叫人都安分些,便是天大的事,也没肚子的皇孙子、皇孙女重要。
六娘得封,虽说不大肆宴请,太子一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家总还要送帖子。
“彬哥儿,都长这么高了!”
今儿不是家宴,六娘只给大太太和五娘送了帖子,没想到彬哥儿也会过来。
彬哥儿今年十四,个体已经赶上大少爷了,站在六娘跟前,六娘垫脚才能拍到他的肩膀。
彬哥儿只看着六娘笑。
“侧妃娘娘是没看到,彬哥儿如今力气是有多大,上回家里宴席,九娘非说大厅摆着的青松碍事,旭哥儿一发力就把整个白瓷大缸搬了出去。”大太太笑着道。
六娘拍了拍彬哥儿硬邦邦的胳膊。
“五姐姐这是怎么了?话都没有?”
“我还以为六妹妹做了侧妃娘娘,不认我了。”五娘嗔道。
“说得什么话?”大太太唬了一跳,又道:“侧妃娘娘恕罪,您是知道的,五娘打小就是个棒槌,不是有意要冒犯娘娘。”
说着,还要拉着五娘赔罪。
“母亲,私下不必如此。”六娘阻止道。
又问五娘脸上的伤如何。
五娘挣脱了大太太的手凑近了叫六娘看。
确实是伤着了,抹了粉凑近了看还能隐约瞧见左边脸颊有一处肤色略微浅一些。
“花桃,去把御造的凝脂膏拿两盒出来给五姑奶奶带回去。”六娘吩咐道。
花桃应了一声下去了。
几人说了会儿家常话,太子使人来传话,叫彬哥儿去前头一起见客。
又有下人来报,来了几位亲王老夫人。
六娘少不得亲自去作陪。
太子妃起不了身,王侧妃和王侍妾借口养身子,都只派了身边婆子过来送一份礼。
前面罢了两桌,后面摆了两桌酒够了。
大太太扫了一回,心下担忧,暗暗记下不表。
彬哥儿打小学武,如今也有近十年,太子有意抬举,把人带在身边,给几位老亲王和老大人介绍了他。
一时酒酣,众人喝的都有些发晕。
“嗑哒。”
彬哥儿耳朵一侧,整个人气势一变,电光之间抱住太子往傍边一跃。
一根拇指粗的箭矢“哆”的一声插到太子正后方窗棱上,尾部不断摇晃,发出“嗡嗡”声。
彬哥儿眼睛猛地睁大眼睛。
两位一身黑衣的刺客,抬着一台弩出现在院墙上。
“喝!”
彬哥儿大喊一声,搬着八开的大屏风横过来把整个门堵住。
只听见流星一般的箭矢一波又一波不断插到屏风上。
这会儿,厅里的亲王、大人们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各自找地方躲起来。
“太子爷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彬哥儿低声道了一句,不等太子说什么,撑开侧面的窗户跳了出来。
太子府亲卫兵听到声响赶了过来。
两个刺客蒙面巾都未带,一击不成,立即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
彬哥儿赶过去,两名刺客浑身抽搐了几下,七窍流血而亡。
太子亲卫戒备地围着两人。
彬哥儿提气纵上墙头,把弩搬下来。
等下人们合力把屏风搬开,太子满面寒霜地走了出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宴席也不必办了,除了几位要跟着太子一起进宫面圣作证的,余的都告辞家去了。
“如今事多,不好留母亲和五姐姐,下回再下帖子请家里姐妹都来聚一聚。”六娘道。
“你这边会不会有事?”大太太快速地问。
如今六娘掌着中馈,却有人搬着弩到了院子里头。
六娘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太太和五娘只得忧心匆匆地离开了。
彬哥儿被留在太子府前院,预备着宫里派人来传唤。
“娘娘,这可是个好机会。”王嬷嬷避着人对王侧妃道。
王侧妃得知太子没事就老神的剥着荔枝吃一口扔一半,闻言皱起了眉头。
“哎哟,我的娘娘,您打小就是这样惫懒的性子,如今您愿意躲懒,也为肚子里小皇孙想想,这主持中馈和不主持中馈,府里下人向着谁不是明摆着的!萧侧妃娘娘出了这样的大篓子,太子爷必定是要追究的,太子妃娘娘起不得身,这府里除了您还有哪个?”王侧妃奶娘急切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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