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完,左老头便打断了我的话,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井底的蛤蟆你知道多大个天?思想境界不是你明白了就能有的,你连现在的社会都看不明白,你懂个屁啊?!什么时候你能把因果这两个字看透了,什么时候就算是有进步了。”
“这太虚无缥缈了吧”我苦笑道。
“慢慢来吧,这玩意儿啊,你不想它,反而进步得快。”左老头摇了摇头:“总而言之,你思想境界越高,心里的善念就越重,度孽要用的时间自然也就短了。”
在这个时候,酒坛子里已经没了陈玲的声音,左老头瞟了酒坛一眼,说:“貌似是睡着了。”
“不用那个溺阳符?”我试探着问道。
“溺阳符是用来束缚普通冤孽的,没必要用在这些聪明的冤孽身上,否则会适得其反。”左老头说道。
话音一落,左老头便安排我去收拾行李,说是要回沈阳了。
“对了,老左,村支书那帮人都死光了,谁赔钱给陈玲家?”我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感觉她家挺可怜的都没人照顾她父母了这事”
“用不着你多说,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左老头笑了笑:“我不是转了八十八万给小瞎子么,那钱还没动呢,我已经让他找关系转给陈玲家里人了,顺带着添了五十万。”
“这钱你自己出的?”我疑惑的问道。
“小瞎子出的,他那儿钱多,反正也是留着做善事,也不算是乱花他的钱。”左老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松了口气,冲着左老头竖起了大拇指:“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啊!”
“滚犊子吧,我先下去了啊。”左老头抱着酒坛子冲我说道:“你赶紧拿着行李下来,回沈阳之后,咱也能好好歇几天了”
听见这话,我嗯了一声,继续埋头收拾着行李。
五分钟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气喘吁吁的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出租车后座,正吞云吐雾的左老头。
“老左,你好歹也帮忙提个包啊”我走过去,无奈的对他说道。
左老头假装没听见,自得其乐的抽着烟,不亦快哉。
等我上车之后,他听了一会车里放的音乐,忍不住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小伙儿,咱能换首歌不,这月亮之上我都快听吐了”
司机笑了笑,福至心灵的点点头,然后把歌换成了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
真的,左老头想要骂娘了。
见司机没怎么注意我们,我偷偷拽了一下左老头的衣服。
“咋了?”左老头问我。
“我爸的事儿,你打算啥时候告诉我?”我细声问道。
“还不到时候呢。”左老头回答得很果断,一点都没思索:“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不过话说回来啊”
一看左老头开始岔话题,我也没招了,只能郁闷的坐着,听他往下说。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像是你这种感情丰富的小伙子,亲眼去见了一次陈玲的惨剧,你咋没哭呢?”左老头微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我爷爷被烧成灰的时候我都没哭,陈玲这事有什么好哭的。”
说着,我把头转开了,没让左老头看见我眼里的神色。
“与其为别人哭,还不如笑着开解开解别人,毕竟负面情绪对事情起不了什么作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声音有些哑:“我爷爷说过,能把自己逗笑,那是本事,能把别人逗笑,那是好事,陈玲被咱们帮到这一步了,也放下怨了,这就够了,我们也应该替她开心一下,不是么?”
我转头过去,笑容满面的对左老头说:“有啥好哭的,为了陈玲现在的结果,咱都应该笑!”
“兔崽子,心态不错啊。”左老头乐了。
忽然,左老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接了电话后,表情霎时就无奈了起来。
听了一会,左老头开口了。
“小瞎子啊,我这刚忙完呢,你那边”左老头眼神一亮,完全没了先前那种难看的脸色,兴致勃勃的说:“哎!我可以让那兔崽子一个人去啊!正好给我自个儿休个假!”
听见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哆嗦了起来,只感觉脊梁骨都是凉的。
这老家伙不会是憋着坏想弄我吧
几分钟后,左老头就把电话挂了,嘿嘿笑着,拍了拍我肩膀。
“有客人在你家楼下等咱们呢,这次啊,得你自己去干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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