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理的出来么?”姜近初问他。
“这个说不准,我没有很擅长做这件事,”钟然似乎笑了笑:“看来你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口味,那我就随便点了。”
姜近初低头看了看自己托盘里五花八门的食物,仔细一想,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因为她不挑食。
当然,西芹是个案。
钟然很孩子气的用木勺子挖着冰淇淋吃,姜近初和他并肩走着,这一层的自助餐厅规模比较大,小包间又多,还装修的一模一样,又没有个门牌编号,费了许久的功夫才找到其余人所在的那一间。
钟然很绅士地为她打开门,侧过身去,想要请她先进去,但是在看到姜近初背后那个人的时候,脸色陡变:“快躲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姜近初一矮身,躲过了自背后而来的袭击。
与此同时,那发动袭击的大高个被人一脚踹到,扑在地上,一身肥肉摔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甩了一块肥腻腻的五花肉在砧板上,还随节目额外附赠了油花脂肪颤动的慢放效果的视觉盛宴。
“让你跑!”
穿便衣的警察抬腿压住他的背,扭过他的手腕子,掏出了一对蹭亮的手铐,结果那手铐也无法约束该胖子肉乎乎的爪子。胖子在地上挣了挣,发现背上的人虽然体型不如自己,但是力道特别有巧劲,自己怎么也翻不过身来,于是扯开嗓子,没脸没皮地嚎哭起来。
这时一个中年人带着另一个小年轻,拨开人群跑进来,见胖子已经被搞定,那中年人在同伴肩上拍了一掌:“嚯,身手不错啊!钟颐小同志!”
钟颐很会说话:“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他牙齿白又整齐,笑起来,衬着黑漆漆的眼珠子,格外阳光灿烂。
“这里交给我和江浩吧,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待会儿我让江浩送你去躺医院!”
“多大的事,不用麻烦了。”
钟颐交接了手头的犯罪嫌疑人,笑着摆摆手。
公安局的警察同志离开后,姜近初才注意到他左臂上有一道一寸长的划痕,夏天衣服单薄,血迹早就渗透,将衬衣袖子染的嫣红。
她手上还托着托盘,见俞尧跑出来,连忙把托盘递给她,跑进小包间里找到自己的书包,翻出酒精纱布和几片创可贴。
这是当初学医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磨砂玻璃隔断的包间外,人群的议论声已经潮水般退去,她刚刚打开门,就看见钟颐抬头冲她一笑:“哟,小助理,又见面了!我刚才还在想你怎么害羞跑开了?”
钟然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了一把剪刀,正替他剪开袖子,冷冷地插了一句:“不撩会死吗?”
钟颐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照着他的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小兔崽子!”
钟然挨了这一个后脑勺巴掌,竟然真的乖乖闭了嘴。
听钟颐说,那是个有些痴呆的胖子,专门喜欢跟在年轻女性身后,趁其不备,用胳膊勒人喉咙,把人勒晕后,只做一件事。
抢那些姑娘手里的零食。
精神发育迟缓的人要是犯罪,一般为性犯罪,多见于猥亵强奸妇女的行为。时值盛夏,都市里的女孩穿的又少,缺乏戒备心,单身外出极容易被盯上,尤其是十点到十二点左右的夏天夜晚,是发生此类案件的高峰时段。
本月三号,嫌疑人在市东区的职业技术学院用勒脖子的手法抢到了一碗麻辣烫之后,就开始频繁作案,专挑老弱妇孺下手,直到三天前才有人报案,是个衣衫凌乱的女孩,在批发商城卖衣服,指控那个胖子在她下班的路上把她勒晕后,不仅抢了她的钱,还强奸了她。
警察同志在市区蹲守了一整天,一个青年迈着大长腿过来,递给了他们两支烟。
“哥们,执行任务呢?”
那青年不动声色地亮了亮自己的证件:“同行,那胖子刚才把我的一碗面给端走了,现在人往那边的大酒店去了。”
那青年正是面财两空的钟颐。
钟颐“被贬”期间,积极改过自新,上交了手枪和洋洋洒洒的几万字检讨,发誓下次再擅自行动就头顶桶装水跪在局长办公室思过,只求能回到刑警队,要不然他要找拘留所的武警同志学近身格斗了。
在检讨书下方是拘留所所长的信,他先是表示了对钟颐工作能力的肯定,又委婉地提出了“希望刑警队把握人才”,那意思就是钟颐在拘留所搞幺蛾子了,所长也头疼的很。
老局长看到所长的信夹着钟颐的检讨书一起寄过来,气的吹胡子瞪眼,拿起办公室电话拨了个号码,最后还是怂怂地挂了。
钟颐早上就把警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对值班的大叔敬了礼,离开时眉开眼笑的。
然后在面馆被偷了一碗面,饿着肚子把人堵在楼道里,还因为看出来此人是智力发育不全,疏忽大意没防备,被划了一道口子,挂了彩。
钟警官何曾这么丢人过,只能亲自上场挽尊,以暴制暴,武力镇压了这招人烦的胖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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