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廷,如今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
“宁黎廷,你是否真的像我们所看到的的那样,活得光鲜亮丽,你累吗?”
“宁黎廷,这么多年来,你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林若茵的眼角,缓缓地落下了一行泪。录音笔还在继续录音,林若茵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阳光明媚,扬起了一个微笑,继续说:“原本想亲口告诉你,不过好像没有机会了。其实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可是你不愿意听我说,我只能借录音笔告诉你,希望你这次能够认真地听完。”
“惊澜的死,我知道这一直以来,都是你的遗憾,我知道,你一定在自责对不对?但是,宁黎廷,惊澜不怪你,惊澜临死前自己说的,他说他不怪你,没有在临死前见到你,固然遗憾,但是他不怪你,他说,等你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就去他的墓碑前,再唱歌给他听,这样,他就可以在天堂向其他人炫耀了。”
“惊澜去世的时候,我也去了,拿了惊澜的一些遗物,我把它放在我房间左边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希望你做个留念吧。”
林若茵按下了停止键,抿了抿唇,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宁黎廷,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离析还是宁黎廷。”只是这句话,却没有录进录音笔中。
林若茵把录音笔交给了李岩,随后就带着自己的行礼离开。
主编对于林若茵提前回来有些不满,但是听说了原因之后,宁黎廷那边也特意打电话给杂志社做了解释,主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林若茵很快又开始进入了她的实习生活。
只是在知道她和宁黎廷是旧识之后,没有人再敢随便地使唤她,连主编对她的态度都客气了不少,似乎还想着从她的身上挖到更多的资源,那种感觉,让林若茵坐如针扎。
她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结束完宁黎廷的专访,她就辞职。她也快毕业了,等结束了研究生学业,她就离开上海。读了三年的新闻学,可是此刻她却不想再去当什么记者了,她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找一份简单的工作,听父母的话去相亲,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结婚。她会去遗忘他的,就算忘不了,也只会把他埋在心底,不去触碰。
宁黎廷从李岩的手中拿到了录音笔,当天他就回了别墅。
别墅里已经人去楼空,宁黎廷坐在沙发上,从口袋中拿出了录音笔,在安静的深夜里,听着林若茵提出的一个个问题。
直到录音笔开始播出林若茵的最后的那些话,听到林若茵说希望他认真听完时,宁黎廷已经蹙起了眉心,等到听到惊澜的死时,宁黎廷直接就把录音笔扔了出去,声音戛然而止,客厅里陷入了一片难耐的寂静。
宁黎廷背靠在了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站起来,把录音笔捡了回来。
只是等他再去按播放键的时候,录音笔却只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刚才,宁黎廷用了很大的力,没想到这么摔,竟然直接把录音笔摔坏了。
可能是老天都不想让他听吧。宁黎廷苦笑,将录音笔握在了手心。
录音笔其实问题不大,修理一下还是可以,然而,宁黎廷或许本就不想去知道当年的事情。那支录音笔被他藏在了自己的书房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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