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
离着那屋子远了,渐渐的听不到声音之后,谢谨画突然开口。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何可怕?”
郑千秋伸手拍了拍谢谨画的脑袋,笑着开口道。
会这么问的谢谨画,让他记起对方现在才只有十几岁年纪,原来也是需要肯定和安慰的,郑千秋莫名的觉得心情有些兴奋。
他极其的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而安慰肯定陷入迷茫的女儿,显然就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谢谨画抬眸,眼中没有郑千秋以为的彷徨害怕,只有过分的冷静与淡漠:“确实是有仇报仇。”
不止是今生的仇,还有前世的仇。
齐王妃的选择,她的所为,让谢谨画彻底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她前世会走到那般地步,有谢谨瑶的狠毒,有齐王的无情,有一双儿女的仇恨,有谢函黄氏的冷眼旁观或者推波助澜,更有她自己的愚蠢。
而齐王妃在其中的作用,却是比她想象中的大的多。
谢谨画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齐王妃死前定是留下了许多后手,才会让一双儿女和齐王彻底相信自己的‘狠毒’,让谢谨瑶想要除掉她的时候,毫不费力。
谢谨画勾了勾唇:“父亲,我们走吧。”
郑千秋有些讶异:“不去找齐王了?”
他先以为谢谨画会去找齐王的,毕竟齐王对谢谨画出手不止一次。
“不去了,就算我不去找他,他现如今也不会好过。”
齐王妃都能够瞒着齐王对自己出手,能够让这周围没有一个人,将王府掌控到这个力度,便可看出来齐王的状态不好。
何况齐王身上还种着神仙乐,这件事情谢谨画可没有忘记。
神仙乐这种东西,若是在别人的身上,谢谨画会不安,可是种在齐王的身上,她没有丝毫的愧疚。
“再者说,我回京是想了结一些事情的,不是拿着自己和父亲你的性命开玩笑的。”
齐王那边的防护定然强的离谱,皇帝想要他成为继承人,便不会再让人有机会动手。
她冰冷的眸子中渐渐的淌入了暖色:“人生不是只有仇恨,何况他这辈子可还没有机会真正伤害到我呢。”
谢谨画抬眸望向远处的夜空:“父亲,我想尽快出京了。”
她想尽快找到秦铮,见到秦铮了。
人心之恶从来超乎人的想象,会冷透了人心。
可是一个人待另外一个人的好,却也会隽永长存,让那颗心无论经历怎样的寒冷苦痛,总能够保持一点温暖。
谢谨画想念秦铮了,想念那个待她一心一意好的少年,想念那个也被她放入心间的少年。
郑千秋望着谢谨画的笑容,惟有一个好字。
——
齐王大清早的才知道昨夜谢府将谢谨画送到了齐王府中,可是他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下意识的便猜到是齐王府将消息瞒住的。
齐王对谢谨画还是有心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
越是难以征服的越是让人忍不住上心。
谢谨画对齐王一直不假辞色,可是齐王对她,却是越来越难忘。
所以在知道谢谨画昨夜便入了齐王府中的时候,齐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亲自带着人过来了。
谢谨画没有找到,齐王妃也没有踪影,逼问齐王妃身边的人,才逼问出齐王妃将谢谨画带到了这处地方,也逼问出王妃让咏薇寻了府中最卑贱丑陋的仆役过去。
齐王当时便意识到齐王妃要做些什么事情。
到了地方之后,便越发的肯定。
便是再偏僻的地方,也不该没有一个人守着,可是事实是这处院子外没有一个人。
让大多数侍卫守在院子外,齐王停在门外,他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男人的嘶吼声隔着房门都能够隐隐听到,那种声音他知道代表的是什么。
那一刻,齐王几乎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了解齐王妃。
齐王妃表面大度贤惠,若是狠起来,却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那一刻,心中是极致的怒意,可是在怒气之外,却也有一种隐隐的松快。
谢谨画一直对他不假辞色,便是谢家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齐王知道,自己能够得到她的身子,也得不着她的心。
他要谢谨画全心全意的爱他,依赖他,要对方为从前对他的冷视赶到后悔,要对方忏悔。
越是想,便越是激动,渐渐的,齐王的面上露出了扭曲的兴奋之色。
他慢慢的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齐王在看到屋子中一幕的瞬间,整个面色从兴奋变得僵硬冰冷的怕人。
屋子中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浑身赤|裸着,身上痕迹斑斑,一个丑陋猥琐不断动弹的男人,一边看着像是没有了气息昏迷着的是咏薇,最后一个被陌生男人按在身下的,是他的王妃。
齐王妃被折腾了半夜,一条命去了七成,她先是不能够喊叫,不能够动弹,到了后来穴道自己解开了,却也没有力气动弹喊叫了,像是尸体一般任凭身上那自己之口寻来的卑贱男子折腾着。
旁边咏薇早已经昏迷不醒,出气多入气少,身下血流不止。
咏薇还没有经过人事,身子平日便是比齐王妃康健,此刻也熬不住。
齐王妃整个脑子都是空空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自己今日能不能够活下去,也不知道等会儿谁会发现这里的一幕,直到听到门响,直到她看到门口那张僵冷而熟悉的脸。
“夫君”
齐王妃哑着嗓音从喉咙中溢出了这两个字,眼神先是恍惚,慢慢的,变成了绝望。
变成了恐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