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突然冲了过来,凌空飞起,将内力聚于双腿,侧身一扫,虎虎生风的一记风廉朝本明击去。
本明怔住了,但他立即反应过来,将内力聚于周身,形成一个气墙,状如铜钟。
这招就是少林的四大神功之一的金钟罩了,本明曾用它替叶朔君挡下一击。黑衣人强劲的风廉竟被挡下来。
本明却惊愕地问道:“风廉腿?你是明镜上人的什么人?”
那黑衣人依然沉默不语,转身飞去,他身轻如燕,略过树梢时也是轻点一下,甚至在树梢上没留下任何触碰到的痕迹。
本明不禁叹道:“好轻功。”
他满肚子疑惑:“此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风廉腿的?”
但他转念一想,随即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人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卓绝,如果他跟我耗下去的话,只怕我也找不到半点便宜。甚至……
本明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匆匆赶回寺庙。
一切又变回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晨钟敲响,赵晗樱早早地来到厨房,做了几个糕点,兴冲冲地跑到叶朔君住的禅房外。
她放下手中装糕点的篮子。不停地摆弄头发,时不时地捂着红到发烫的脸颊。
“什么人?”屋子里传出充满磁性的声音。
赵晗樱微微一颤,含羞带怯地道:“恩公,是我,我做了一些糕点,想……想请你尝尝。”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
许久,才传出一句:“进来吧,门没锁。”
赵晗樱顿时笑靥如花,轻轻地推开门,一股笔墨的淡香扑鼻而来,赵晗樱见叶朔君正伏案而作。
她抿嘴笑道:“恩公,过来尝一尝这些糕点吧,有很多种口味的。”
叶朔君不抬头,淡淡道:“放那吧。”
赵晗樱笑道:“好!”
她见叶朔君专注地写着东西,便走过去瞧了一眼。
见那纸上写到: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
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
相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赵晗樱暗暗道:“李煜的《浪淘沙往事只堪哀》啊。”
叶朔君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也读李煜的诗啊。”
赵晗樱莞尔而笑,道:“嗯,恩公也喜欢李后主吗?”
叶朔君冷冷道:“不喜欢。”
赵晗樱问道:“为什么?”
叶朔君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到桌子前,当他把糕点篮子的盖打开时,一股桂花香飘散在整个房间。
叶朔君问道:“你会做桂花糕?”
赵晗樱道:“嗯,我娘在世时就教过我做桂花糕。”
她说这话时没有从进门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眼波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哀伤。
叶朔君尝了一口,眉毛上扬:“味道还行嘛。”
赵晗樱惊喜道:“真的吗?”
叶朔君道:“嗯,手艺不错。”
赵晗樱顿时嫣然若曦,她很爱笑,每一个笑容都是一份纯真。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笑起来时浅浅的梨涡,粉嫩的脸颊,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射出来的,是一份美。她真的很美,美得叶朔君看她时竟出了神。
赵晗樱吃吃笑道:“恩公,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比我爹同意我出来江湖上走动时还要开心。”
叶朔君被拉回现实,他本想问“为什么要踏入江湖这块是非地?”但他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世人的想法和眼光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冒出想问这句话的冲动。
赵晗樱接着问道:“恩公,你能不能找到那个杀害圆悲大师的人?”
叶朔君幽幽道:“为什么这么问?万一我就是杀圆悲的人呢?”
赵晗樱摇摇头,道:“恩公你绝对不是杀圆悲的人。”
叶朔君道:“为什么?”
赵晗樱道:“因为……直觉吧。”
叶朔君道:“这样啊。”
赵晗樱脸“刷”地一下红了,道:“恩公,你慢用,我先走了。”
说完立即冲出房门。她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去房间,不时还哼起小调。
“哟,怎么那么高兴啊?捡到宝了啊。”背后一个声音调侃道。
赵晗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俏皮地笑道:“师兄,你又来取笑我了。”
来的正是余方恒。
他笑道:“我哪敢取笑你啊,说吧,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捡到宝了。”
赵晗樱嫣然道:“师兄,你知道吗?恩公说我做的糕点好吃,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余方恒脸抽搐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糕点了?”
赵晗樱道:“一直都会啊,我娘以前教过我的。”
余方恒苦笑道:“你还从没做过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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