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辰凉风微渐起。
叶朔君站起身,看着靠在柱子上酣睡的赵晗樱,轻挂浅笑。
再看满地的落叶时,忧郁又爬上了他的脸,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突然,门口击鼓声响,旁边好几个衙役跑来跑去。
赵晗樱被阵阵声音给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道:“叶大哥,怎么啦?”
叶朔君摇摇头,道:“不知道,去看看吧。”
简陋的公堂外早已站满了人,众人议论纷纷,公堂哄闹如杂市。
叶朔君站在外面,一言不发地看着。
“威武~”,衙役齐声高喊。惊堂木声一响,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孔成龙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公堂上只有三个人,一个身穿布衣,跪于地上的男子哭道:“草民段为,叩见大人。求大人为我做主。”
孔成龙道:“你们两个呢?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前面一个身穿锦裘的男子作揖道:“晚生罗俊奕,拜见大人。晚生是举人,按例是不需跪拜的。”
孔成龙看了他一眼,又看见后面的人,那人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瞪着跪在地上的段为。
孔成龙问道:“你呢?为何不跪,你也是举人?”
罗俊奕笑道:“大人,这位是唐虎,是我的随身保镖。”
孔成龙厉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下跪?”
罗俊奕吓了一跳,脸上挂不住,道:“唐虎,你就跪下吧。”
唐虎冷冷道:“是,少爷。”
他双膝跪下,眼神却依旧不变。
孔成龙问道:“堂下人谁状告谁?”
段为立即道:“大人,你要为小人做主啊,那罗君奕奸杀我妻,害得家里老小悲痛不已,求求大人替我做主啊。”
孔成龙问道:“哦?罗俊奕,可有此事?”
罗俊奕作揖道:“大人,绝无此事,晚生从未见过这人的妻子,何来奸污之说,更别提杀人了,这人污蔑晚生,请大人为晚生做主啊。”
堂下的人已经乱哄哄的,孔成龙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肃静,段为,既然你是苦主,那你就说一下经过吧。”
罗俊奕道:“欸,大人,怎么他就是苦主了?我也告他了啊,”
孔成龙道:“你告他什么?”
罗俊奕道:“我要告这个段为污蔑晚生,晚上可是举人,况且家父还是太傅,岂能让这等小人污蔑。”
孔成龙道:“哦?听你这么说,那罗太傅是你父亲?”
罗俊奕昂首挺胸,侧身而站,道:“正是。”
孔成龙道:“那又怎样?你告他污蔑你,他却告你奸杀,你说谁是苦主?”
唐虎身体一抽,欲站起身。罗俊奕立即轻声斥道:“唐虎,不得无理。”
叶朔君冷冷地看着唐虎,一言不发。
孔成龙道:“段为,你说,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的?你如实说来,有本官替你做主。”
段为道:“大人,小人本是我们濠洲城的钟离县的一名本分农民,前段时间,这罗俊奕来到我们县。”说到这里,段为停顿了一下,怒道:“他来到我们县胡作非为,随意欺负老百姓,因为他是罗太傅的儿子,没人敢动他。两天前,他在街上遇到我妻子,见我妻子相貌可佳,起了色心。我妻子为维护贞洁,不堪受辱,与他推搡时,被他杀了,尸体就是这个人给抛了的。”
段为指着唐虎。
孔成龙看了一下,道:“接着说。”
段为不禁泪流满面,抽噎道:“我因为去上山砍柴,不知道,回来时看到我母亲坐在门口哭泣,赶过去才看见这个惨状。这尸体,还是邻居帮忙找到的。家母因为伤心过度,也随我妻子去了。只留下我那可怜的,还不满三岁的孩子。大人,小人实在是气不过啊,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那段为人高马大,按理来说不会哭得如此凄惨,但他却抽噎声不断,在场的人看了都无不动容。
孔成龙道:“好了,本官知道了。罗俊奕你有什么要说的?”
罗俊奕道:“大人,我之前都过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山野村夫的妻子,何来奸杀之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山野村夫是为了陷害我,糟蹋家父的名声,大人,你明鉴啊。”
孔成龙道:“好了,我知道了,传这段为的邻居。”
一个中年汉子走进来,跪下道:“草民刘汉叩见大人。”
孔成龙道:“刘汉,把那日你见到的情形给本官说清楚。”
刘汉道:“大人,那天我去捕鱼时看到溪边躺着一个人,因为感觉有点熟悉,所以我赶过去看时才发现那是隔壁段为的妻子,我赶紧去通知他家里人,谁想竟害了段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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