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据他们得到的可靠情报,这位新来的太子妃娘娘,啥啥都不会,平时毛毛躁躁的,竟然,会跳舞么?
林夏不管那些伸脖子瞪眼的,招呼站在身后的小腊梅,来到那厅中央,对着上座的太后福了一福道:“太后,臣妾且去更衣,立即就来。”太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林夏又转过来,对着容予福一福,柔声道:“殿下稍坐,臣妾去去就来。”
容予皱着眉头,满眼的忧虑。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又要捣蛋捣到什么地步。啊啊,后续会不会很难收拾啊?其实她还更愿意太子妃安安分分坐在那里。小东西强自出头,把所有的目光都引到她身上,不是什么好事。
不止别人、小太子不信她,就连寄居的系统君都将信将疑:“你行不行啊?如果搞得鸡飞狗跳会给容予添更多麻烦,还不如就坐在那里装死,还更好一点吧?”林夏不知道多恨它,咬了咬牙,恨声对它讲:“亏你选我当你的宿主,你难道事先不调查调查我的过去?这么莽撞随意?”
小白喵呜了几声,声音听起来也非常痛苦:“你以为我有得选?有得选我选你?切,快说,你打算跳什么舞,要不要我给他们脑子里同步植入音乐什么的?”
林夏呸道:“你有这么好心?万一你给植入一个什么山路十八弯什么老司机带带我,我岂不是当场死翘翘?给我好好待着,敢坏我的事,我就自杀给你看。”
小白闷哼一声,不做声了。一人一喵的互相嫌弃总算告一段落。
匆匆到了东宫椒房殿,一直心急如焚的腊梅终于忍不住上来跪下了:“公主,您怎么轻易许诺跳舞,您……您从来没有跳过舞啊。”
林夏静静地看着她,何尝不是?想来,小明是那种专门伏案搞文字工作的,对于文娱活动不大上心。所以虽然生为胡族,舞蹈技能并无加持。
腊梅见她没动静,急了,泪道:“公主,咱们逃吧……”
林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像小明的侍女,倒像我拜了把子义结金兰的两姐妹。”
腊梅哭都哭不出来,丧着一张脸:“公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胡言乱语……”
林夏见她真急了,这才正色扶她起来:“放心,一支两支舞,本宫有菩萨保佑,没大碍的。”
这是真的。
虽然小明不会跳舞,但是她会。
这还真是林夏为数不多几项隐藏技能中的一项。
关于跳舞这件事,林夏称之为太囧三部曲。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某日和邻近的小伙伴们一起回家,隔壁那小姐姐说:“你们知道演《玉观音》的孙俪吗?她出道之前,原本是舞蹈演员哟。据说她第一次触电,竟然是情深深雨濛濛里,赵薇在舞厅唱歌时的伴舞!伴舞时被星探发现,于是后来这样红得发紫。”
林夏长了个心眼,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回家时只有姐姐在。
林夏和姐姐同住一个房,两张小床铺并排开,区别在于姐姐在房间内有单独的书桌,而林夏要学习,只有自己去房间外面,把吃饭的桌子收拾干净了,在那儿学。也曾和爸妈提过意见,说要和大姐一张桌子读书,不会的问题还可以问问姐姐,结果妈妈说:“姐姐是要考清华北大的,你在那里打扰她,她怎么学习?你给我出来。”
林夏出来了。在家里学习时,触目所及都是各□□惑。于是做作业的间隙,跳下地,把家里那些什么录音机啦,小音响啦,还有老妈的缝纫机啊,家里的黑白电视机啊,都挨个拆开看看,是什么原理。
照这种架势发展下去,她原本是要成为爱迪生一样的小发明家的,被老妈往死里揍了几顿以后,才放弃了这个梦想。
哭得跟鬼似的,开始还嘴硬呢:“为什么打我?呜哇哇,人家拆开看看又没关系,以后会装上的,保管比原来的还好用!!”
老妈气急败坏:“你装,你装!装不好我再打死你!”
自从把收音机组装好,装了电池拧了开关却没点声音,林夏的信心就一落千丈,觉得自己肯定是哪个关键环节出了问题,要多看几遍说明书才好。在打通关键以前,把那被自己搞废掉的收音机藏在房间的床下边。
老爸问她什么时候把音响组装回去,她咳嗽两声:“嗯,现在有点忙,过两天。”
过两天?过了两年,音响还是没法用,只得买了个新的。
鉴于她有这样的前科,当她小心翼翼问正在题海战术中的林关雎“姐姐,什么是触电?”,一直淡定得像入了禅定的姐姐跳起来,目眦尽裂:“你又要搞什么?你要触电?”
林夏闷闷的:“不是我,是隔壁的小姐姐,她说孙俪触电了。”
林关雎想了一想,才一巴掌拍在她脑门儿上:“她说的触电,是拍电视剧的意思。”
脑子里叮的一声响,林夏的一双眼睛亮了,跳舞,跳舞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啊。可以拍电视。据说拍电视当明星很赚钱的。一条广告就是多少多少百万。某夏对于百万级的大数没有具体概念,只觉得,大概可以把全家人的生活都包下来了。
于是吵着要去跳舞。
巧在老妈的一个手帕交小陈是开舞蹈培训中心的,半价让林夏去做旁听生。
别说,她那软软的小身子,还是很适合学舞的。记得第一次下腰,只花了半天,就克服了“会不会断成两截”的心理恐惧,成功搞定。而劈叉之后的基本功训练,就更神奇了。练功房里,陈老师让大家把一条腿用绳子吊起来,靠在一根柱子上,金鸡独立,左右腿轮流来。最开始的两分钟,小孩子好胜心压过了被撕开的疼痛,一个个还笑嘻嘻的。等到五分钟之后,有四分之一的人开始哭喊,要回家。十分钟之后,哭的人占五分之二。十五分钟之后,哭喊震天的激增到四分之三。半小时之后,除了林夏还依然神色自若睥睨群雄,其他都哭成泪人了。
当天老妈下班顺路来接她回家,陈老师夸得她天花乱坠,说这孩子隐忍不发,吃得起苦,是个干大事的人。
老妈很高兴,在家里的饭桌上说起这个,在场的舅舅也表扬了她。林夏受到关注很开心,腿上胯上火辣辣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多吃了两碗饭,晚上躺在床上摸着高高鼓起来的肚子喊哎哟。
林关雎走进房间看见,蹲下来,看住妹妹。林夏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听姐姐说道:“傻子,不要逞强,你不是吃这碗饭的。”
林夏当时觉得,姐姐的表情和街头那些算命的神棍差不多,一副预知未来的拽样。
她是有一些好胜的心肠的,学习比不过姐姐,老是被她压一头也就算了。在这方面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做个舞林盟主给他们看。
然则,林关雎那张嘴,比算命的还厉害。一说一个准。
在培训中心学了小一年,陈老师带学生去参加某舞团的面试,只要通过了,直接成为省文工团的候选。原本林夏是有机会的,是陈老师最最看好的苗子。然而她生而太囧,一生囧运不断。作为头号选手的她,在面试前一天的体育课上被个小男生一推,崴了脚,脚踝肿得跟个敲锣的锤子似的。
回家听老妈打电话和陈老师请假,说那面试不去了,她硬是哭得一整个小区都听得见。对面邻居都报警了。做舞蹈演员进而拍电视剧当明星包养全家的梦想,在林夏这里就这么啪地一声破碎掉。
这是一囧。
明明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碰舞蹈了。在大学时候,却被室友拐去参加舞蹈社团。
一开始林夏是拒绝的,可室友帮忙交了很贵的入会费,会员资格又不能转让,林夏肉痛,每周五会陪室友去一次,那天主要是跳慢三。
室友说的也有个道理:“跳舞出情人。你看你没日没夜窝在宿舍编代码,蓬头垢面,都快长蘑菇了,也是时候找个男朋友谈次恋爱了好不好!”结果,好死不死,入会的男生没有女生多,团长分配给林夏的舞伴,是个中性打扮的酷酷的女生。后来证明是个T,期间一直对林夏狂追不舍。
又一次回宿舍的路上被堵,林夏泪流满面:“妈了个鸡的,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我对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没意见,可我好直好直的。”
小T笑一笑:“也不知道。可能是磁场问题。”
林夏心想卧槽还有这么个玄学:“什么叫磁场问题?”
“就是吧,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很适合被女孩子压在下面哭唧唧啊。”
“……”林夏的脸急速飞红,变成番茄色,结结巴巴骂骂咧咧:“哭你妹,你才适合被压,你,你,你,再见!”
她逼着自己把这一段忘记,起码用了半个学期。舞蹈社团也再没有去过。
这是二囧。
第三囧到了工作以后。学校元旦文艺汇演。每个班级都要出俩节目,可以是学生挑大梁,也可以是老师挑大梁。林夏体贴孩子们都要准备考试,于是亲自上阵,跳一段民族舞。开头还挺正常的。就是跳到一半突然音响故障。大概是小时候拆家里电器的报应,迟了这如许多年,总算来了。没了音乐没了意境,没了意境没了感觉。
那叫一个尴尬癌啊。全校师生看着某人在上面耍猴戏。
林夏本以为自己与舞蹈缘尽到此了。
谁知穿越成小明以后,还能用得上原来聊胜于无的舞蹈功底。
腊梅问:“公主,穿什么?”
林夏想了一想,吃够了伴奏的苦,有求于人和有求于音响都不如自食其力来得可靠。于是对腊梅道:“衣服我自己换,我记得嫁妆里边有五姐送的一副金铃铛,你去给我翻出来。”
腊梅回想了一下,问:“是五公主送的那一套四个的,戴在手腕和脚腕的金铃串吗?”
林夏点头:“对,记性不错,去找了来,赶紧的。”
腊梅领命就去开了箱子细寻。
林夏在这里沉思,小明有腰伤,选的舞不能太活泼,也不好选水袖舞,而且没有强大的伴奏,舞得太活泼,就跟跳大神似的,非但不能救容予于水火之中,反而会给她丢脸。所以节奏要缓慢,优雅,又可以自我完成的带一定剧情和灵魂的。
她自打退出舞林,观舞就观得少了,少小时候看过的杨丽萍老师的《雀之灵》就那么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明梓锦身姿尚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也生得十指纤纤。跳这个,合适的!
若是在现代,她敢去东施效颦一个,保不齐被喷成个筛子,从此出门就有人扔石子喊打。
然则,这是在兴朝。纵使她跳得不是十分完美,够不上杨老师的千分之一专业,但哄哄那些没见过原版的愣头青公子,镇镇场子估计还是绰绰有余的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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