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奉候府一场满月宴办的一波三折,那些提早回去的人还没闹明白什么事的,转眼就听闻侯府整个被看管了起来,通常世家权贵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抄家就是即将要抄家,安奉候府这种权贵中的权贵,除了造反谋逆,等闲不能有这种待遇。
可是安奉候好端端的干嘛这么想不开,都几辈子的基业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与此同时,兵部爆炸的消息也一起传了出来,爆炸这么轰动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离得近的人都是亲眼瞧见的,那爆炸声音响彻云天,周围的人家都受到波及,兵部所在的方圆几里内都能闻到骇人的焦糊味,于是众人又猜测,难不成是安奉候想不开,跑去炸了兵库?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爆炸的阴霾中,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少不得也要进宫议事,他从欢乐场里急匆匆换了衣服进宫面圣,步履间都透着欢快。
圣上刚接到消息,眉头那川字都快拧成了麻花,圣上这些年身子时有不好,脾气也跟着焦躁,乍然听见兵部爆炸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造反。大陈现如今的火药数量都是有限的,除了应用到战争,等闲不会有人去火药库,除了有人蓄意,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总不会是那火药好端端的自燃了吧。
只是现如今兵部一片烟雾缭绕,那火势大的压根进不去人,没有人知晓里头到底是被烧成了什么样子,是什么引起的爆炸,死了多少人,烧了多少东西,都一概没有定论,只隐约能断定,是库部的位置烧的比较严重。
库部侍郎是哪位来着,圣上一时也想不起来,想起来也没用,那库部侍郎现如今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刑事问责都找不着人,只能先紧着把火扑灭了再说,可是这爆炸引起的火灾哪里那样容易扑灭,况且兵部的火药库不止一处,万一又引爆了其它的火药库,那方圆几里恐怕就要炸的寸草不剩了。
圣上能不着急上火吗,他一上火,就得把管事的大臣们召集起来一起上火,但京城里稍微数得上的大臣们,正巧今儿都是安奉候府的座上宾,都喝的半醉半醒,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圣上召进宫,一时间朝堂上弥漫的都是酒肉味,依稀还能闻出今儿安奉候府的伙食不错。
“兵部尚书可在?”
陆坤办事的地方离库部比较远,倒是赶着跑了出来,但仍旧惊魂未定,他灰头土脸的上前回道,“臣在。”
“兵部爆炸是怎么回事,你可清楚?”
“回圣上,臣当时正在处理公务,听见爆炸声就赶紧跑了出来,只能断定是库部那边出的事,只是库部至今没有一个人找到,具体发生了什么,臣也不大清楚。”
太子出列回道:“父皇,儿臣听闻前不久,安奉候府的大少爷顾昀任了库部员外郎的职位,既然是库部出事,想来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不如问问谢阁老的意思。”
太子这讨厌的样子真是招恨,明知道顾昀的职位是走后门来的,非要当众点名叫人家出丑,上来就给谢阁老没脸,也难怪人家到现在也不肯站在你这边。
谢岑沉着脸应道:“太子这结论下的为时过早了吧,现在库部没有一个人找到,谁也不能断定是出了什么事,太子何不等等看。”
这是回将了太子一军,但太子显然是肚子里有货不怕,又笑呵呵道:“谢阁老这话说的也对,可我怎么还听闻,库部有人私造火器呢,怎么,顾大人没跟您这个岳父说过么?”
这话等于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像一个无形的炸弹在朝堂引爆,所有人包括圣上在内不禁骇然,私造火器可不是个小事,这明摆着是别有用心啊,大陈的条律里虽说也没有明文禁止私造火器,但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是忌讳,跟私自养兵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有造反嫌疑啊。
这可就不是等闲意义上的罪名了,只要坐实了造反,那就是没有商量的要诛九族,管你是不是九族都想造反,先连坐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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