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沧州码头大约还有一天的功夫,明玉觉的她再躺下去,大概离残废就不远了。
虽然她很感念冯冬的出手搭救,但这般与他莫名其妙的睡了一天一宿,还是让她有些膈应,关键的是,她饿。
明玉竖着耳朵,确认外面没有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音问冯冬,“冯公子,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啊?”
冯冬一直没合眼,清醒的躺着其实更累,没人经过的时候他尽量避开她贴着床边,“柳娘子再坚持一下,估计过了今晚,明天下午应该就到了,你是饿了还是渴了,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些?”
幸好他们自己有水有吃食,也不敢吃喝太多,因为吃过喝过还要解决,只能憋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行,所以明玉尽量让自己睡,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现在她忍不住了。
“那,那你小心点,我就啃一口干粮就好,冯公子要是饿了,也将就吃一口。”
冯冬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好说,饿到一定程度也就不饿了,吃了没准更饿,横竖只要饿不死人,就无所谓吃不吃,他轻手轻脚的下去,从明玉的包袱里拿了一块干粮递给她。
明玉吃干粮吃的索然无味,稍有了点力气就又开始惦记谢景翕,“冯公子,你说咱们要是夜里偷着出去,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冯冬蹙眉,“出去?柳娘子莫非还有熟人在船上吗?”
“呃……是有一个老乡,不过不怎么熟,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柳娘子,恕我劝你一句,要是不熟的话,还是不要冒险出去,船上一定有他们的人看着,你这样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你的朋友说不定已经中了迷药,你去看也于事无补啊?”
明玉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关键时候脑子就没有方钰灵活,编个瞎话都编不好,可莫叫他误会才好,“那,那还是算了吧。”
冯冬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她是吓的还是饿的,脸色跟之前好像都不一样了。
谢景翕同样睡了很久,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她略微吃了些东西,便琢磨着停船后该怎么应对。
她前后串联了一番,越发觉的船上应该不只有废太子的人,比如跟她交涉说话的那位,听上去就不像是废太子那边的,且根据她的分析,废太子找她只为泄愤,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对他还能有什么用。
泄愤这种事,没必要非得等到停船上岸,还对她客客气气的,这点说不通,也就是说一定还有另一方的人在制约废太子,而真正找她的是另一方才对。
她看向一直守着她不曾合眼的方钰,有些心疼,“方钰,停船之后,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先制住你,事急从权,你要学会服软,只要明玉他们能平安出去,一定会通知咱们的人,如果有可能,留下些线索是最好的。”
方钰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却晶亮有神,暗夜里,好像一只蛰伏的猛兽,“夫人,我知晓了。”
沧州码头将至的时候,船上的人陆续苏醒,只是身体普遍软弱无力,大梦一场,不知今夕何夕。
那天与谢景翕说话的人再次出现,这次倒是放心大胆的进了船舱,“顾夫人,咱们到地儿了,一会上岸的时候,您可得配合咱们,至于这位姑娘……”他看了一眼重新换上女装的方钰,“我不难为她,喝点卸力的药就成了,只要与我们没有威胁,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方钰始终垂着眼,看不出是愤怒还是不满,一副随你如何的模样,谢景翕看向来人,“药这种东西还不是由着你们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你们给她喝了药,是不是可以放她走呢?”
来人眉头一皱,“顾夫人,在下一路对你礼遇,咱可不兴得寸进尺,这位姑娘身手太好,我们不得不防,除非她死了,不然是断不能放走的。”
“什么药我喝便是。”方钰冷冷开口,“想来你们主子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东西,对两个女人还如此提防。”
“呵呵,这船上可不只你们两个吧。”
方钰心里一怔,难道说其他的人已经都被发现了?
“你怎么不说,这整条船都被我们买了呢?”
“这位姑娘,把咱们当傻子了不是,不多不少,一共五名,我可有多数一个?”
方钰紧咬着后槽牙,五个,居然都被他们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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