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躺了多久,男人才慢悠悠地睁开干涩的眼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模糊。
他想抬起手来揉一下眼睛,但却发现手骨像断裂了一样的疼痛,根本抬不起来。
想略微抬起头部和移动身体,结果也是一样,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疯狂地疼痛,仿佛叫喊着让他不要移动。
男人只能认命地躺在原地。自己会变成怎样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
‘那个时候不就什么都完了吗?’男人想。
‘没想到她居然会背叛得那么彻底,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她,’
‘现在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了。’
‘他们是不是把自己暴打一顿之后走了呢?不然身体怎么会这么痛?’
‘呵…知足吧……没有把手脚都打断就是不错的了,从小到大,自己又没有少挨这种打。’
眼前仍然一片模糊,男人索性闭上眼睛。
在冰凉的地板上,远远看去男人像极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
许久之后,唯一还算有用的耳边传来运动鞋的脚步声。
听上去已经十分接近自己了,‘奇怪,刚才怎么没有听到?’男人疑惑地想。
还没有想完,男人躺在地板上的身体猝不及防地遭到猛烈一击!
整个人猛地弹起,又重重落地。
落地的一刹那,本已麻木的身体又传来一阵尖锐地疼痛,男人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幸亏喉咙己经喊不出任何声音,男人竟生出一丝庆幸的感觉来。
‘是谁?’他的脑中闪过两个字。
踢他的人的脚步声又开始移动了,这回是在离他而去。
‘看看他是谁!’男人的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命令自己。
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男人侧过头看向脚步的方向。
仿佛是神助一样,男人这回眼前突然清晰了——
‘是他?!’在心里无声的惊叫,男人认出了那个背影。
‘他为什么一个人……看上去受了伤……’
‘地上……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
‘他这是要去哪儿?……还有三个男人呢?……还没回来吗?’
‘那是?!!!’
地上躺着的男人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幕不该发生的,‘绝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在走动的男人进入某扇门之后,隐隐约约地,一双白嫩地手臂伸出来,勾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引入躺着的男人看不清的地方。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躺着的男人还是认出了这双手的主人。
认出的刹那,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比身体的疼痛超出百倍,疼得身体在地上控制不住地疯狂颤抖。
''原来…原来是这样……这对狗男女,骗得我好惨……’
‘绝不能放过他们……绝不能……’
‘……’
‘嗯?那里是什么人?’
躺着的男人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是从离他较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而且不止一个人。
‘太好了……过去看看……如果是那个人就太好了。’
‘他一定会相信我的,只有那个人会……’
躺着的男人仿佛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身体又能动了。
他奋力移动着,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就算认错人…呼呃……被杀了也没有关系……’
男人被报复的急切心理驱使着,似乎将身上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双手不停地交替拉动着身体。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嘴角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突然——
‘咔嚓!!!’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弹出物体的声音。
男人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惊叫。
一切是如此突然,报复的火焰还没有燎原,就消弭于鲜血之中……
———
罗意凡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楼卧室来到走廊里。
虽然有些事已经心里有几分把握,但他对蒋兴龙仍有几点疑惑。
‘一定要去看一眼壁炉台上的那个花瓶,然后……’
暗自想着报仇的计划,罗意凡的眼睛也没有歇着。
上下左右全方位地打量着走廊里的一切,以防再遭到凶手的暗算。
↑返回顶部↑